個女官吧。這樣才配得你這聰明的腦瓜子。”
“主子真是羞煞奴婢了。”秋彤臉紅的笑著,“不若做個宮女,還得閒適。”
“呵呵。”蕭分宜不以為忤的笑了笑。
拐過兩個街道,前面不遠便是公主府了。此刻卻見一身青衫的人影在蕭分宜面前一閃而逝。咋見這人影,倒是讓她吃了一驚。腳步自覺的跟了上去,拐過一條暗巷,赫然洞明。只見一處雲吞鋪子四面開了窗,那人正安穩坐在裡面,面前一晚熱氣騰騰的雲吞。
蕭分宜示意秋彤站在原地等自己,便走進了鋪子。
“姑娘,您要點什麼?”老闆很熱情的招呼,雙目一瞬不瞬的盯著蕭分宜。
“和他一樣。”蕭分宜平和的說著,手指向石曼卿面前的雲吞。
“好嘞。請坐好啊。”老闆喜氣洋洋的走開了,仍是不忘回頭看幾眼。
“那老闆一直看你,要不要我將他眼珠給挖出來?”石曼卿戲謔道,唇角揚起一抹笑意。
蕭分宜不解的看向他,“怎麼還沒離開京都?”
“我去看了公主府,以我的眼光看,華美不足,格局死板。處處不如停雲宮。”石曼卿抬眸看向她,眸光中閃過一道暗光,聲音忽然變得低沉縹緲,“還有,他。我也見過了。”
石曼卿一手拈起湯匙,緩緩攪動著雲吞,霧氣瀰漫中看不清他的臉。一雙明亮的眸子下高挺的鼻樑,彎起的唇角帶著不屑的笑容。
“今夜夜色不錯,吃完後,我陪你走走。”石曼卿淡淡的說著,揚起的眉峰下是清冷的雙眸,看著眼前的人,他竟是忘了自己心中的憤恨不甘。
兩個人不緊不慢的細細品嚐著雲吞,或許不是熟悉的滋味,所以吃的特別慢。
站在暗巷的秋彤,阻止了跟隨其後的暗衛。
眾人都知道坐在蕭分宜對面的人是誰?有些事,沒有指令,他們也不敢妄動。
石曼卿替她裹好了大氅,伸出手,看向她。
“走吧。”蕭分宜握住他的手。
“還是如此冰涼。”石曼卿握緊她的手,沉聲說著,“冉華去哪裡了?”
“嫁到雲州了。”
“呵。是一段好姻緣。”石曼卿淡淡的笑著。
“你,沒有回清河?”蕭分宜帶著幾分試探的口吻。
“我在試你到底能忍耐到什麼時候?在你的眼皮底下,沒有人可以肆無忌憚。”石曼卿笑著說道,眼中流光閃動,“你為何將我放走?我原是想不通,後來又想清楚了一點。”
蕭分宜不語,沉默的停住了腳步。
“我若是活著,崔家便可以繼續推行自己的計劃。沒人比我更合適做他們的棋子。讓崔源進宮來找我,這麼冒險的計劃,他們也用上了。所以說,我才是他們一直認可的人選。”石曼卿不慌不忙的說著,唇角上揚,聲音綿長,“你也一定想到了這點。所以,你將我放走。讓崔家專心於將我推向前,那麼蕭勘和崔家的聯盟必然是同床異夢。即使,這聯盟最終打垮了你。到頭來,我和蕭勘也免不了一戰。誰又是最後的贏家呢?”
風吹著雲飄舞,月亮露出了臉。銀灰色的圓盤高掛天空,流瀉一地清冷。
蕭分宜直直的看向他,月光阻隔在二人之間,拉開了彼此的距離。
多餘的話,蕭分宜已經講不出口了。她抽手打算離開,這樣繼續下去,是兩個人的噩夢。她轉身走的很快,步履有些著急,長長的裙襬摩擦的地面沙沙響。
“分宜。”石曼卿最終喊出了口,他始終不能放她走,快步上前將她抱住。
“我有點累。先回宮了。”蕭分宜忍不住吸了口氣,說著。
石曼卿抱著她,挨著她,心中仍是空蕩蕩。所以,他越發用盡力氣去抱她。柔順的髮絲散發出清香的味道,燻得石曼卿心神飄蕩,不能自已。
轉過她的身,在她還來不及回應自己的時候,吻上她的唇。
石曼卿的心都疼了,這輩子的疼痛都抵不上這一刻。一寸一寸撫摸著她的臉,她的眉,她的唇。恨不得將這幅樣子永遠刻在心裡頭。
悵然一嘆,石曼卿緩緩道,“分宜,回宮吧。”
“石曼卿,你從未相信過我。罷了。”蕭分宜冷笑一聲,眼神平靜無波,“後會吧。到時才能分辨出你我二人,到底……是如何?”
石曼卿身形不穩,腳步踉蹌的轉身而走,離開這個地方,不管是榮華一世,還是傷心傷神的不捨,都留在這個地方吧。直到,有一日,能再面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