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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軍知道她對江恆的愛和對穆柯的愛是不一樣的,穆柯就像是她的夢,大學時候的夢,醒來時可以繼續當他是個夢,她為 了這個夢放棄了最美好的年華,還生了孩子,但是江恆卻不是,他是現實中的愛人,他們經歷的不多,卻把那愛貫穿在每件細 小的事情上,平淡的相愛,也愛得那麼深,相約一輩子的愛。江恆的突然離開幾乎要了她的性命,比穆柯帶給她的打擊要大得 多。
他看著時鐘,這樣坐著已經兩個小時了,她應該睡了吧。走過去開啟臥室的門,黑暗中的一條亮光照著她的背影,側臥在 床上,呼吸均勻,應該睡了。走過去給她蓋好被子,轉身離開。
不知過了多久,他聽見客廳的一點異動,忙下床走出來,智言在喝酒,看見他,笑了,提著酒杯走進廚房放好,又回到臥 室,她根本睡不著,蔣軍看著廚房的那瓶紅酒,喝的見底了,心好疼。開啟臥室的門,依舊是那個背影,肩頭輕輕的顫抖著, 她在哭。走到床邊,上了床,扳過她的身體,讓她靠在自己胸口,
“小言,靠在哥哥懷裡睡吧。”
智言的啜泣聲高了,抱緊他的腰,臉埋進他的胸口。蔣軍能感到那股熱熱的液體,溼了好大一片衣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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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言愛上了喝酒,在嘉城呆的這幾天,每天晚上都要喝至少一瓶的紅酒才能睡上幾個小時,蔣軍心跟著疼,但卻不能阻止 她這樣緩解悲傷,沒有酒精的麻醉她睡不著。
日漸消瘦的智言,每天只是坐在兒童房的門口,看著雲默玩耍的時候才會露出一點微笑。雲默撫摸著她的臉,“媽媽,你 是不是病了,你哪兒疼?”
智言抱雲默坐在腿上,“媽媽沒事,不疼。”蔣軍靠在門邊看著他們,心疼,你和我都是停不下來的心疼。
“媽媽,爸爸怎麼還不來,我想爸爸了。”
智言的眼淚滑過臉頰,落到雲默的手心,雲默回頭看著她,擦著她的眼淚,從她腿上爬下去,跑到蔣軍身邊,“舅舅,給 爸爸打電話,我想爸爸了。”
蔣軍看著雲默,彎腰抱起他,“爸爸去了很遠的地方,那裡沒有電話,默默要是想爸爸了,晚上睡覺之前想想爸爸,他就 會來看你了。”
“爸爸幹嘛去了?”
蔣軍眼睛一紅,抱緊雲默,“爸爸知道雲默喜歡吃糖,他去給雲默買糖果了。”
“那我不吃糖了,他能早點回來嗎?”
蔣軍聽著孩子稚嫩的話語,眼淚也掉下來,“不吃糖了,爸爸就回來了。”
智言聽不下去了,站起身走進臥室,牢牢的關住門……
原來幸福就像沙子,你握得越緊,消失的越快,等你明白的時候,手裡已經空空如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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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言又在沙發上喝酒,蔣軍抱著迷迷糊糊的雲默,哄他睡覺。廚房裡傳來酒杯碎裂的聲音,他把雲默放到床上跑過來,智 言驚慌的看著他,
“哥,杯子碎了。”
蔣軍拉她坐到沙發上,“我來收拾,你坐在這裡不要動。”他回頭看看房間的雲默,孩子還沒睡著,翻騰著,“等會兒我 收拾,別動好不好?”
智言點點頭,回頭看了一眼雲默,靠進沙發裡。
雲默終於睡了,蔣軍鬆了一口氣,這兩天把他也折騰壞了,又要照顧大人,又要照顧孩子,有點心力交瘁。他捋捋頭髮, 看著熟睡的孩子,強打精神走出房間。
智言不在沙發上,他愣了一下,她在廚房,蹲在地上撿玻璃碎片,地上已是一片血痕。他戰慄了,快步跑過去,拉起她, 看著她滿是傷口的手指和一條血痕的手腕。
“你瘋了,你這是幹嘛?”他拿起一條毛巾繞住她的手腕,拉她走出廚房,扔進沙發裡。
“哥,我活不下去,活不了了。”
蔣軍撥打著急救電話,聽著她斷斷續續的話,急救電話也沒人接,這是什麼鬼地方!他憤怒的扔掉電話,噼啪的聲音,智 言一個寒戰。
“你活不了了,你活不下去,你想死!”他大聲喊著,“好,你快點死,沒人救你,你快去死!”他咆哮著,智言呆呆的 盯著茶几上的杯子,眼睛裡沒有一點反應。
“你帶上雲默一起去死!”他憤怒的拉起她,狠狠的將她拽到兒童房,向雲默的床邊丟過去,“帶上你兒子,他才三歲, 你帶上他一起去死!”
雲默被咆哮聲嚇到了,睡夢中打了個寒戰,驚醒了,智言忙捂住孩子的耳朵,將孩子摟進懷裡,祈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