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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現在看,應該穩定了。”
劉宇辰鬆了口氣,“什麼時候能醒?”
“應該隨時都有可能。”
緩慢的走進病房,不敢面對蔣軍,他醒了,如果問起智言,要怎麼回答他,他每日都被噩夢糾纏,沉睡中總是不斷的痙攣 ,呼喊著智言的名字,醒過來,會不會更不能接受智言離開的事實。
又是一陣痙攣,蔣軍的手不禁狠狠抓住了床單,身體僵直的弓了起來,監視器尖銳的響了起來,醫生和護士從隔壁跑進來 ,按住他,推進了少量的鎮靜劑,馬上又恢復了正常。
身後是憔悴的一家人,剛剛送走了智言,不能再讓他們承受這樣的打擊。
眼前漆黑一片,隨後是汽車的碰撞聲和液壓鉗咔嚓咔嚓的機械的聲音,智言趴在那輛變形的計程車裡悲慼的叫著“老公” 。
蔣軍掙扎了一下,我要活下去,智言在叫我。他掙扎了幾下,妄想擺脫束縛,可是最後卻依舊動彈不得。
“智言,老婆——”他的嘴唇抖動著,
他猛的感覺到懷裡抱著的雲默在大聲的哭泣,眼前竟然是智言的背影,汽車被破拆,拖出一個滿臉是血的傢伙,後腦像是 被狠狠撞擊了一下,嗡的一聲,是江恆。
大口的喘著氣,不是被那張面孔嚇到,而是看見了另一張猙獰的面孔,是自己,是他遞給了黑老鬼一張支票,要求很簡單 ,要江恆的命——
又是一片黑暗,一個星點的亮光,他仔細的看,柔軟的床上歡愉的兩個人,像兩條糾纏的蛇,是他和智言,那雙悽美的深 邃的眸子,裡面是依戀,也是仇恨,智言知道。
“老婆,原諒我,小言,”一遍一遍的呼喊著,感覺到有人握他的手,那力量越來越大,
“醒醒啊,蔣軍。”
猛的睜開眼睛,“呵呵呵——”的大口呼著氣,醫生出現在眼前,手電的強光,刺得他眼睛疼,人影從扭曲,到慢慢清晰 ,他看見了父母和劉宇辰。
下意識的找智言,沒有,“小言呢?”
“小軍,你醒了。”母親的手溫暖的握著他的手,“別亂動,你還有傷。”
“小言呢?”再次問了一句,大家都沒說話。“智言呢?”他不依不饒的問。
“哦,她在家照顧顥然和雲默。”
顥然,腦海裡慢慢浮現出那個肉墩墩的小傢伙,鬆了一口氣,嘴角掛上一抹彎月,我們已經有了顥然。
“媽,我想見他們。”
“你還在住院,顥然那麼小,哪禁得起來醫院折騰,等你病好了。”
“我現在就出院。”
“怎麼能行,你現在正在恢復。”
這樣一說,才感覺到胸口的疼痛,左臂也動彈不得,渾身上下都彷彿打了鋼板,皺起眉頭,
“我怎麼了?”
“出了點小意外,沒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