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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在公司弄髒了領帶,臨時換了一條。”
智言慌亂的看著面前的盒子,以為還是早上他戴的那條黑色的,所以直接放進了這個盒子,忙掏出來,放到眼前認真的翻 看標籤,
“什麼顏色?”
細微的聲音,他眉頭擰在了一起,“什麼?”
“啊,”她一慌,掛在了架子上,明天讓麗薩幫她。
看著她簡單的幾個動作,不是她的風格,應該擺進去,她有事瞞著他,難道那個男人回來,你的心亂了嗎。
“明天要出去應酬,就戴這條紫色的吧,配黑色的西裝不錯。”
“是嗎,你喜歡就行。”
看著那條橙色的領帶發呆,“貝兒,明天的場合比較休閒,穿這身灰色的西服套裝怎麼樣?”
回頭看他,眼前突然恢復了色彩,笑了,“拿一件藍色的騙我啊,還是你眼睛怎麼了?”
“那這條領帶,你還說是紫色的。”
拎起來,她也笑了,“給你挑一條紫色的。”
她開啟櫃子,眼前突然一黑,什麼也看不見了,驚訝的定在那裡,用手一個格子一個格子的摸,憑著記憶拿出一條,扭身 放在椅子上,關住抽屜,轉身向外走,卻撞進了他懷裡,
“你眼睛怎麼了?”那雙眼睛是在看著自己,可是裡面沒有一點反應,“你看不見東西了,是嗎?”
用手在她眼前晃了兩下,“天啊,多長時間了?”她低下頭,鼻子突然流出血,他又是一愣,“你病了,怎麼沒說。”抱 起她向樓下跑去。
戰林濤對著史密斯博士咆哮,“誰讓你聽她的,她病得那麼重,你怎麼能聽她的!”
“這是病人的權利。”
“難道你們不應該為她想想嗎,她才三十四歲。”史密斯博士愣了一下,貝兒他認識四年了,明明是二十九歲,看來他真 的氣瘋了。
“花多少錢都不要緊,只要她沒事。”顫抖的掏出自己的支票簿,“多少錢,一千萬還是一個億,啊?”
“戰先生,真的不是錢的問題,貝兒的病灶是四年前車禍的後遺症,現在根本沒辦法動手術。”
“四年前,四年前你幹什麼去了,不是說過她是個奇蹟了嗎,她沒事了嗎,四年前你說的話都是狗屎嗎?”
“請您冷靜一下,”
“叫我怎麼冷靜,那是我妻子——”
“您這樣對她的病也沒有一點好處。”史密斯博士很無奈,“我已經聯絡了世界上最著名的幾個腦科專家,大家的意見也 很統一,手術治療對她已經毫無幫助,您何不帶著她去完成一些她的願望,或者去她想去的地方好好生活上幾個月。”
他頹然的靠進椅子裡,眼前模糊了,淚水不自覺的流下來,史密斯博士遞過桌上的紙巾,他揮手打到地上,
“我們的生活才剛剛開始,你那是什麼狗屁建議。”
“戰先生,實在對不起,幫不了您,我也非常想幫助貝兒,真的很遺憾。”
看著模糊的人影,智言忙坐起來,
“濤哥?!”
戰林濤快步走到她面前,“病了為什麼不和我說?”
“自己的身體,我自己知道,沒事兒,現在又能看見了。”
有淚水滑落到智言的臉上,她愣了一下,轉頭看著戰林濤的臉,用手抹下那淚水,
“咱們回家吧。”
“你想去哪兒?世界上任何地方都行,只要你想去,我都陪你去。”
眼淚充盈眼眶,智言忙眨眨眼,“回家吧。”
“你想回家嗎?”
智言點點頭,答應過他,哪也不去了,就在那個家待著,一定要遵守這個諾言。
她已經什麼都看不見了,不定時的流鼻血,嘔吐,還會頭痛欲裂,但她是智言,她堅強的忍受,不讓他們看到她的痛苦, 她的生命在消逝,但她卻不能回憶過去,記憶只停留在這四年,和戰林濤的點點滴滴,和蔣軍在一起的兩個夜晚。
感受著初冬的和煦陽光,聽著小鳥的叫聲,今天是個不錯的天氣。麗薩將她的腿用毯子蓋好,披了件大衣,推著來到花園 。
六十三歲的黑人園丁正在打掃院子,看見她出來,輕輕放下掃把,走到她身邊,
“貝兒小姐,”
“喬治大叔,今天怎麼沒有音樂?”
喬治愣了一下,“我的孫子拿走了我的收音機。”
“哦,”有點遺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