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難免會對公主忽略了點。公主又年小聰慧比一般女孩兒要來得細心敏感,眼瞧著如此儘管沒有明說,但放在心裡久了只怕對身體還是不大好,若是能得太后你這親奶奶看顧自是比什麼都來得要好。而且淑妃娘娘畢竟年輕聖眷正隆,說定很快就會有親生的小皇子小公主,那時怕更難分心照顧明月公主周全,太后你說可是這個道理。”為了能成功“跳槽”到慈靈宮,錢小米這會兒可是鐵了心要當一回壞人了,明裡暗裡將淑妃損了一遭。
太后到底也是幾十歲的人了對人情世故見多識廣,自古以來像白雪公主後媽那樣的人物雖然不多,但要說到會發自真心實意疼愛情敵女兒的女人只怕也不會多到哪兒去,錢小米這番話無疑將小明月在淑妃眼裡地地位暗示個清清楚楚,也不由擔心起若淑妃自個有孩兒後小明月會受到冷落。
“這個---…………倒也說得是,淑妃雖然賢惠但畢竟不是明月公主的生母,只怕還是不夠貼心。明月公主小小孩兒心思敏銳,若日後淑妃真要了自己的孩兒,也難說還會像以前那樣費心照料她,小傢伙只怕會胡思亂想了。”小明月現在可是太后的心肝寶貝孫女,自是不想她受委屈,對皇上將她繼續交由淑妃養育的安排也猶豫起來。
錢小米一瞧太后對淑妃越發不放心,心裡暗喜,又接著加油添醋。“其實這也是人之常情,倒也不是淑妃娘娘有意為之,只因這骨肉血脈之情本來就都是自然而然的天性,非人力所能為。太后則不一樣,不管明月公主是哪位娘娘所出,都是皇上的女兒,與太后一脈傳承,這是無論何也改變不了地事實。奴婢也不是存心挑撥離間,但實在是擔心明月公主,所以才有此一說,還請太后恕奴婢多嘴。”
其實錢小米更想直言淑妃就是以前也沒費心照顧過小明月,但想了想還是忍住了,畢竟眼下淑妃在太后心裡也還是個很不錯的媳婦,說錯了話只怕會連自己的形象也會在太后面前大打折扣,還是謹言慎行一些的好。
雖說如今錢小米和太后都挑明瞭雙方身份,但畢竟事過境遷人面全非,三十多年宮中生活足以改變一個人的性情。眼下太后對她如此親熱更大一部分只是因為難得遇見有著同樣來歷的人,能在某種程度上彌補人在異地地孤單感,會不會真心把她當自己人還說不準。太后這會兒對她十分親切,但錢小米也還沒傻乎乎的以為自己都成了宮女,還能和已經貴為太后的“同鄉”站在同一個階級上,所以答話時才會謹慎得連“奴婢”兩個字都仍保留著,就是不想太后覺得自己仗著不一般地遭遇便沒大沒小的放肆。
人心多變,女人的心更多變,誰知道在享受了數十年尊貴地位後,這位“同鄉”還保有幾分質樸情懷。正如金大俠筆下的小玄子和小桂子還是從小打架打出來地交情,可當小桂子知道小玄子身份也再沒有敢在他面前放肆,真心是有的但禮數也還是要守,馬屁該拍也還是要拍,因為他深知為上位者心思複雜可不是光靠交情就能胡來。只要一天還沒離開這多是多非的皇宮,一言一行還是小心謹慎為妙,錢小米牢牢的提醒著自己。
果然,錢小米的低姿態更得太后歡心,越發覺得知禮懂事,親近的拉著她地手輕輕拍了拍手背,微笑著道。“哀家知道你是好意,怎麼會怪你多事。其實你說的也很有道理,淑妃她雖好但與明月公主畢竟不是血脈至親,又要專注於侍候皇上,地確不如由哀家這個當奶奶的親自撫養來得妥當,你這提議很為公主著想,可見你也是真心愛護她地人,哀家聽了也很安慰。”想了想,又接著說道。“還有,既然你我親厚不比一般,以後若無人之時也不要再‘奴婢
奴婢’地自稱了。聽著可生分。我這個‘哀家’說了大好改得了。但你就不用再在我面前這樣稱呼自己。就像在以前哪兒說著就行。唉。我們來到這兒吃穿用度是不用愁。可就是規矩多得很。你也不知道我這些年被宮裡這許許多多地規規條條。弄得都快透不過氣來了。以後你可不能再來這套。”說著還故作嗔怪皺了皺眉。讓人看了頗有點老頑童地趣味。
好好一個接受過開放教育地女子沒由來地落到了皇宮裡。成天裡一言一行都被那些無意義地規矩約束著。這幾十年來地生活也不是外人看著那般輕鬆暢快。是而更想在錢小米這兒尋得幾分往日無憂無慮地輕鬆回憶。
“這可怎麼行。畢竟如今奴婢是一介宮女。怎麼能隨便在太后你面前放肆---………”錢小米心裡其實是巴不得不用再這樣稱呼自己。但嘴上可不能應得這般順溜。一副很是為難地模樣猶疑著。
太后一聽。不依了。“你看你。又‘奴婢’、‘奴婢’地亂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