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還能在他面前擺出個多愁善感的小女子做派,羞急之下便想趕緊起來辯解一番。
誰料她趴著床沿睡了整晚,血氣本就不暢,這猛地一下子起身才驚覺早已手腳麻痺,結果一個沒穩住身形直直壓在了尹冬夜身上,那種傳遍大半個身子又癢又麻的狀況讓她無法馬上挪開,一時動彈不了只能像只被雷電擊中的反肚青蛙似的死死“砸”在他上面,等待那一陣緊接著一陣的酥麻勁兒緩過去。
尹冬夜沒防著她會突然壓到自己身上,當然按他現在的情況便是料著了也是決計躲不開的,雖說他身上所負的幾處大小刀傷都已經好了大半,但冷不丁地被她這整個人的重量壓在上面,剎時間也疼得夠他受得了,卻還是死撐著嘴上不服軟打趣道。
過去了。“我可扛不動你了。”被壓倒傷處的激疼頓時令他額上冒出一層細汗,但怕她摔著又不能推開她,只好硬生生受了這遭罪,幸好他也不是那些沒經過歷練的紈絝子弟,忍忍倒也
錢小米突然出了這樣的狀況也是暗吃一驚,正自擔心會不會把尹冬夜壓得傷上加傷,不曾想這傢伙卻還有心思說些不打緊的混話,端的方才的那點小擔心立馬消弭無形了。
這不消停的傢伙果然就是皮癢,才回過氣沒多久,就什麼”壞習慣”都冒出來了,真是好了傷疤忘了疼的典型分子。
錢小米對尹冬夜滿是腹誹,嘴上還不好數落他,省得激起他的興致真收不嘴了。只瞪了他一眼忙不迭從他身上起來,嘴裡小聲嘀咕道。“扛不動也得扛著,堂堂男子漢連個弱質女流都擔不起,還敢學人家討老婆。”
尹冬夜此刻的體力自是比平日大為不濟,但耳力卻並未減弱,她的嘀咕盡數收入耳中,卻見他一臉理所當然的神色為自己辯解道。“那是別人想討的老婆太弱,所謂自然自己得強悍些,而我想討的老婆可不是那些嬌滴滴的小小姐,遇事也能獨當一面,那我自然也無需時時刻刻打腫臉充胖子,古人云‘能屈能伸方為大丈夫’嘛。”
想尹冬夜少年時期起便已經隨父從軍,成年累月在無數比他年長的同袍“教育”下,早已練得一張刀槍不入的厚臉皮,何況這時候房中又是更無二人,在錢小米麵前示弱喊將起來,那真是半點心理障礙都沒有。
“又在滿口胡說,你願意當妻管嚴,我還不想當母老虎呢。”聽他一口一個“老婆”什麼的,錢小米臉上又是一燙,心裡卻是憑空又甜了幾分。“一大早的連些墊肚子的早點也還沒吃呢。倒還有這閒情氣力說些有的沒的,看來你的傷也不是外表看起來那麼嚇人,不用多久就又能變回平日的潑皮猴子模樣,我也沒什麼需擔心的了。”
這兩人本來就都不是什麼謙謙君子溫婉淑女,抬起槓來可謂是厚臉皮對上厚臉皮,一向誰也不輸誰,然而老天似乎也看不得他們這等嗜好,這不錢小米話還沒說完就派了個破壞氣氛的傢伙進來。
進來的是這些日子以來奉命負責護衛他們的侍衛頭領,錢小米與他也是有幾分熟絡的了,這時見他突然匆匆忙忙闖了進來也是吃了一驚,立馬臉上一紅滿是被人撞穿“好事”的尷尬。但很快她就沒有心思去在意這個小節了,只因他給他們帶來了個剛剛傳來的訊息,足以讓人為之一振。
錢小米自來到這裡照顧尹冬夜,便一直過著與世隔絕的生活,早就不曉得外面發生著什麼事情,直到此刻經這侍衛頭領口中,不過僅僅過了一個晚上,外面的世界已經經歷了一場驚心動魄的搜捕大行動。
就在皇帝老兒昨晚自他們這個小別苑回宮之後,充分體現了那句“關門下閘放禁衛”的宮廷行動準則,在眾人還沒回過神來之際,就已經將潛伏在朝堂之內的內jian揪了出來。前後不到一個時辰,曾讓尹冬夜等人為之付出沉重代價的大後方問題得到了解決,雖然並沒有完全將有關人等一網打盡,但關鍵首腦還是成功捉獲,基本上已經解除了朝廷面臨的情報危機問題,剩下的不過就是進行進一步的審問追查。
下手真是快啊,她那掛名皇兄還真不愧是個實幹派,一宿工夫就將事情辦好了,那不也就意味著她和尹冬夜很快就可以“重見天日”。
一想到不久就可以讓生活重
回正軌。更不用再沒日沒夜地擔驚受怕惶惶不得終日,錢小米就整個人都感到萬二分的輕鬆暢快。
“太好了,總算也等到了這雨過天晴的一天,以後可有安生日子過了。”不得不說“人”這種生物的確是挺不容易滿足的,當初她好端端的在宮裡衣食無憂也總覺得煩悶無趣,巴不得生出點亂子來好給生活添點色彩,直到經此一役方體會到原來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