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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事人之外,沒人知道太后留下錢小米等人究竟麼,然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不過才一炷香工夫宮裡頭已經有人將風清池提議的重點,傳到了好事者耳中,一時暗潮洶湧。
當淑妃從親信宮女口中聽說這個訊息的時候,無名火起氣的銀牙都要咬碎了,差點沒將將手上泛著濃重苿莉花香的手帕撕成碎片。“什麼?閔皇爺竟對太后提出如此請求,那賤婢究竟有什麼能耐連閔皇爺也幫著她,想當太后的乾女兒也不掂量掂量自己什麼身份,她配麼?真是笑死人了,不過就是個不入流的奴婢而已,她還敢妄想攀龍附鳳鯉魚躍龍門來著。”她想了想又不死心,向再那傳來訊息的親近宮女追問。
“你們確定沒有聽錯訊息,閔皇爺真是這麼說的?”她不難猜到風清池忽然有此一舉定是和尹冬夜有關係,想不透的是就為這樣的“小事”又怎麼犯得上他特地用上這一招,這份交情也太重了一些。
從見到風清池來給太后請安,兩母子話裡有話閃爍其詞,她就隱約覺得裡面有些蹊蹺。出於好奇心也好是為了探聽虛實也罷,前腳一出慈靈宮大門她就已經吩咐親信留意內裡動靜,自然最先收到線報,只是沒想到事情在她離開後會是如此展,令她既驚又惱對錢小米不滿更深。
淑妃豈知這事背後亂成一團似的人情糾葛猜不透林懷安其實才是推動此事的最大推手,自然無法在常理上理解為何單憑與尹冬夜的交情,為什麼就令風清池對錢小米下大力氣提攜。
後宮裡無處不是眼線,尤其數以千計的宮人裡什麼同鄉故里之類的人際關係盤根錯節,淑妃身邊的小曼也有同鄉姐妹在慈靈宮當差,對於訊息的真實性相當有把握,幾乎是拍著心口打包票地回答。
“奴婢不敢欺瞞娘娘,這訊息千真萬確是從慈靈宮裡傳出來的,保證沒有錯兒。聽說皇爺提議之後太后馬上就支開了其它人,連明月公主也沒留下里面可能真有些文章。”
淑妃越聽臉色越差,本來雪白的粉臉也罩上一層鐵青之色,卻是抿著嘴咬著牙似乎恨得連話都說不出來,眼中盡是似火燃燒的怒氣。
小曼說到這裡有所顧忌地頓了頓,察言觀色接著又更靠近些許,壓低聲音狀似神秘很為主子擔心地進言道。“娘娘恕奴婢多嘴,錢小米這人不簡單,我們以前真是看走眼了。本來她在明月軒裡當個宮女小領班還算老實恭敬,然自從明月公主得娘娘用心照料身子好轉得了皇寵,她這個奴婢仗著是公主的近侍也變得不安分起來,不分尊卑貴賤,這歪心思可是一個比一個厲害。一會是在姐妹們裡頭私自組成什麼‘刺竹小作坊’,和外面的綢緞莊交易,謀取私利;一會兒又是膽大妄為罔顧宮裡的清淨,在太后面前蠱惑著建立什麼專教宮女學習技藝的課堂面的人都來越難管束;後來在更不得了,也不知用了什麼法子連尹中郎將也被她灌了迷湯,結果要大長公主在慈靈宮大動肝火還傷了胎氣。如今回想起來真是花樣繁多次次更甚,若不再加以制止,以後她真要成了氣候,只怕就更不好應付了。”
這宮女小曼是跟了淑妃七八年的人了,因能迎合淑妃的心思嘴上又來得事兒頗得淑妃寵信,在韻淑宮裡是個宮女頭兒,然這次進言若說是為了主子不如說更多的是出於私心。其實淑妃以前怎麼對待小明月等人她這寵婢是心知肚明,雖說夠不上虐待嚴苛的罪名但輕待冷落是絕對不為過常常是兩三個月也沒見淑妃念起過那個養女一次,所以外面傳言小明月能有翻身的一天她這個養母功不可沒,這些話如小曼等在韻淑宮聽差的人是半個字都不信的。
歷來有云狗仗人勢狐假虎威。皇宮裡頭地人更是奉行跟紅頂白地做派。當日明月軒等人在這宮裡簡直可不存在沒什麼兩樣獲皇帝任命撫養地淑妃主子也沒把這公主養女當做一回事。時間一長她們這些下人自然也不會對錢小米等幾個宮女客氣。若是沒遇上倒還好些若是遇上了冷嘲熱諷越權使喚一番也是常事。更因為看準了她們無權無勢不敢頂撞帶一些本來是明月軒宮人地供給份額也被她們扣下。可說是能欺負就欺負。誰料天有不測風雲來以為會一直被遺忘到底地明月軒竟然不知怎地突然被福星特別關照。不但
月公主來了個鹹魚大翻身。連錢小米也因救駕有功一“錢姑姑”。生生氣勢大漲更有壓在韻淑宮之上地傾向。這一來小曼等人心理就難免很不平衡了。更怕錢小米得了勢萬一念起當日被剋扣之事有心報復。當然寧願先行防備先下手為強也在所不惜。
這對主僕目地倒也一致得很。果然淑妃也有這一層顧慮。若說以前錢小米再暗中幫小明月翻身得寵。對她這名義上地養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