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言詞,沒想錢大苞卻又接著說。“不過那會兒因著終究只是道聽途說,雖然被你嫂子給攆上了路,哥當時心裡也還是沒有底兒,要不是在半道上遇著了個貴人,興許來了京城也是摸不著妹妹的邊兒。”他這話倒不假,像他這樣的尋常老百姓來京城不是難事,只要盤纏充足即可,難的是不知該如何聯絡到妹妹。
“貴人?什麼貴人?”錢小米一聽,甚感意外。
這年頭是怎麼了,貴人滿地跑,隨隨便便就讓她大哥在半道上遇著一個?
錢大苞聽她問到這個,面上當即浮現出十分慶幸的顏色,彷彿若不是得遇到他口中那個“貴人”,他這趟前來還未必能見得著妹妹錢小米似的,樂呵呵說道。
“想當日你大哥只想著早點趕來京城,也沒來得及細想其它,直到一口氣都快趕進京城裡去了,才忽然想起來不知道該到哪一處找你。說來也是湊巧得緊,當我正是煩得頭皮都得撓掉的時候,就讓我遇到了一個年輕公子,可是長得一臉體面貴氣模樣,就連我沒怎麼見過大場面的人,也能瞧得出定是個大戶人家出來的少爺。”回想起事情的經過,他似乎還在為自己的好運感到不可思議。接著又不停歇往下說。“那個公子也真是個大好人啊,在城外被我沒頭沒腦的撞了一頭也沒見怪,後來聽說了我的解釋還十分好心的幫忙指點,這不大抵是怕我還弄不明白又特地讓他的隨從給我寫了個字條,說是隻要進了城照舊在以往等著見你的宮門口,隨便找個守大門的小領班給他看了紙上的言語,他們自會幫忙著打聽告知你的下落。我當時還擔心那位公子會不會耍著我玩兒,後來實在是沒有別的辦法了,只好照著他說的一一都做了,沒想到果然就找著你了,要不是這樣那能這麼容易就能見著妹子。”
錢大苞邊說著便忍不住想,以前常聽得別人說京城裡頭的人都精得個個都是七竅玲瓏心,最是勢利眼兒還很是會騙人,因而以前他來探望妹妹都是提足十二分精神小心留神著,沒成想這回倒是讓他遇上難得的好人了,實在是運氣。“難怪以前的老人們就常說,京城是天子腳下里面住的達官貴人多得數都數不清,隨便一塊磚頭砸下去都能砸著幾個有來頭的。往常我聽著還不信,心想那能有這麼容易,誰想還真是沒說錯。”
事情的來龍去脈錢大苞說得不算精彩細緻,但重點錢小米還是明白了。只是聽他於是說,心裡的疑惑卻是不解反增,對那個仗義出手相助的“年輕公子”來頭更是好奇。
她哥說得沒錯,這京城裡頭有來頭的顯貴們的確多如牛毛,說得誇張點,那真是一棒子打下去少說也能打到幾個五品官員。可是據她所瞭解,只是讓個隨從隨便寫張紙條就能差動宮門守衛給予幫忙,這樣的“貴人”可就不見得多到哪裡去了。
城裡京官雖多,可是守衛禁衛軍可不是尋常衙門,他們的身份特殊得很只聽從直屬上司的命令,並不是官職高就能差遣得動的。可是那位年輕公子卻不但使喚動了他們,而且還只是讓他的隨從出手就輕易將這事辦了,可見他這位當主子的身份更是貴重非常,似乎已經呼之欲出了。
難道會是他?可是他怎麼會隨便到處跑?
想到這裡,錢小米不算大的腦袋瓜子裡突然飛快閃過一個答案,只是隨即又為這個答案的合理性產生懷疑。能這樣隨心所欲辦事的人她的確想到了一個,然而他沒理由會在這敏感時刻還有閒情逸致到處瞎逛,這時候的他應該是忙得焦頭爛額才對,怎麼還有興致來一出“微服私訪記”。
“對了大哥,你還記得那公子讓人給你寫的紙條,那上面究竟都寫了些什麼字嗎?”錢小米越想越是覺得事情有些古怪,忍不住追問錢大苞,想從中加於確定自己的猜想,但話一出口馬上便後悔了。
哎呀,她怎麼問道於盲了。
果不其然,錢大苞被她這一問,立馬lou出為難尷尬的神色,撓了撓腦門相當迫地回答道。“這個嘛,妹子你還真是難倒我了。難道你忘了你大哥我是斗大的字都認不得一籮筐的,又怎麼能記得那紙上寫了什麼。”
錢小米她們家祖輩都是老實結巴的莊稼人,種田農作都是天生的好手,可是說到讀書認字那可是從無根基,更別說當年他們父母去世的早家裡窮得連鍋都快揭不開了,小兄妹倆能混飽肚子就算不錯了,那還能顧得上認字那些虛事兒。
自己沒心沒肺的拖口一問令錢大苞為難,錢小米也感到有些不好意思,只得趕緊將話題扯開。“既然如此,那那張紙條大哥可還有留著,若有快給妹妹看看。”幸好她來了這世界有些日子,倒是認得時下一些字的,看看總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