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現的忍冬時,身體略微僵了一下,似乎並沒想過會是她?可就在錯愕之間正準備收手阻止時卻發現早已經來不及了,數百支銀針飛快離手而去,黃沙繼而撲面而來,他躲閃之時已經不見了他們的蹤影。
紫衣人用衣袖揮走空氣中飄灑著的剩餘的沙粒,環望了四周,並無跡可尋。他扯下面巾,一張妖豔的臉在楓林間出現,他手朝眼睛一遮,再睜開時眼眸恢復了淡紫色。
奇律憶央將手抬起,看見殘留在手心兒裡的一粒沙子,無奈的笑笑:冬兒,這就是你給我的見面禮麼?忍冬一邊扶著黑衣人向前跑,一邊又不停地緊張張望著後面,見沒人追來,她總算是放心的停了下來。
“你沒事吧”忍冬扶著黑衣人在樹旁坐下,見他左肩似乎被劃傷不斷地流著血,就順手好心的掏出一方絲帕替他擦著衣襟上的血跡,望著面具下臉色痛苦的他關心的問道。
“我沒事。”冷冷的回答不帶一絲溫度,非但不怎麼領情還順手撇開了忍冬替他擦著血跡的手。
“你在這裡休息一下,這麼久他應該沒有追過來,我現在去給你找點吃的。你的傷口還在流著血千萬不要亂動,就在這裡等著我,我很快就會回來”
忍冬往前走了幾步,回頭看著靠在樹下的他,他依舊戴著一副黑色的面具,全身散發著生人勿進的氣息。
雖然他很冷淡,但是他的一雙眼睛給了自己一種舊人相識的感覺,也許是體內與生俱來的見義勇為基因迫使自己衝出去救他的吧。
走著走著,胸口猛得一個震撼,痛得撕心裂肺,怎麼開始有點暈了?忍冬甩甩頭,繼續往前走,體內翻騰洶湧,似有什麼東西要噴湧而出。
鮮血從忍冬嘴裡朝天噴出,血霧濺到了她的臉上,她無力地在陽光下閉上雙眼,緩緩地倒了下去。
倒下去的瞬間一個迅速的黑色聲影躍了過來將她攔腰抱起。
那個速度十分的快,感覺腰間的溫暖,忍冬雖然很累很痛,但還是睜開疲憊的雙眼模模糊糊間看到了抱著自己的他十分的憐惜。
呵…
一個又虛弱又令人心疼的笑容在忍冬如花的臉上綻放著。
原來他也並不是表面上看起來的那麼冷血無情。夜幕降臨,無邊無盡的黑夜裡傳來鳥獸蟲鳴的聲音,在這個山谷裡,一個山洞裡傳來了隱隱的火光。
“好。冷”忍冬滿臉潮紅,昏迷著囈語。
黑衣人感受著她額頭的溫度,立刻皺緊了眉。他脫下自己的外衣披在忍冬的身上,拿出懷裡的手帕走到石縫間接了滴下的水,沾溼後敷到忍冬的額頭上。
“冷。好冷。媽媽我好冷…”忍冬蜷縮在地上不停地發抖。
見到她如此的痛苦,黑衣人不知道為什麼心裡會刺疼,他將她抱起來靠在自己身上,將她摟在自己的懷裡,將體溫傳給她。
感受到溫暖的忍冬潛意識裡抱緊了溫暖的來源,她將頭深深埋在黑衣人懷裡,雙手努力抱緊了他的腰。
“咳咳…咳咳咳…”忍冬迷濛地睜開眼,一陣劇烈的咳嗽使得她又再一次吐血,鮮紅的血液順著她的嘴角滴在黑衣人的指尖,黑衣人大感不妙,牽著她的手將手指搭在她的脈處,細細一探索之後,蹙眉,心裡開始慌了。
‘噬憶’!整個大陸上失傳了上百年的秘製毒藥,此藥無解,中毒之人兩個月之內五臟六腑會慢慢衰竭,期間每次毒發都會受萬蟻噬心之痛,而且每次毒發之後,記憶便會減弱一分,最後,直到失憶,直到死亡。痛苦中忘記曾經所發生的一切,這也便是噬憶的由來。對於這種殘忍的毒藥,江湖早已失傳,為何如今又重現江湖。
“咳咳…我…好難受”忍冬伸手捂著胸口,開始不斷地掙扎。“痛…”
“別怕,有我在。”黑衣人將掙扎中的忍冬緊緊抱在懷裡,他心裡開始瓦解了,為什麼自己一遇到她,就會有想保護她,瞭解她的想法,看著她在自己眼前掉淚,那個時候他覺得自己做了天底下最蠢的一件事,他很後悔,他好想將她的淚擦乾,輕聲哄著她讓她別哭了,是自己的錯。可是,自己身為一名殺手,仇家遍地都是,他不想讓她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
可是今天,她卻為了救自己而受傷了。自己真的很該死!
黑衣人慌張的看著半睡半醒的她,頭一次感到了害怕。
“醒過來,快醒過來,不要睡過去…不要睡,只要你醒過來,我什麼都答應你”
忍冬頭痛欲裂,耳邊不停地有人在呼喊,她好想睜開雙眼看看是誰這麼的吵人。
“好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