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氣道:“你是說……?”
點點頭,老四的臉上恢復了平日裡波瀾不驚的表情,用手抹去那桌上的字,禁不住地嘆了氣:“只是不知為什麼今日皇阿瑪竟然會發那麼大的脾氣。”
“難道……”十三提醒到,對面的老四全身一個顫抖,想了許久,接著點頭。
能讓皇阿瑪發這般脾氣的,除了嵐嵐,他再也想不到任何可能。
大阿哥暗地裡的活動已經不是一兩天的事情了,然,從前的皇阿瑪一直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誰料卻在小三離開京城不多久後便發了這麼大的火,自然只能同那兩個人有關了。
莫非,是因為她們其中的一個受了傷?這麼想著,十三瞬間怒極攻心,一拍桌子恨得牙癢:“他若是敢傷小三一根毫毛,我……”
未說完的話自然是被老四止住:“無奈,我們的力量還太小……”
沉了眸子,十三、老四的眼中湧著無限波濤。
看來整個世界,就快要不太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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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府內。
從老康的宮裡出來,太子的臉色就沒有好看過。太子妃石氏體貼地上前小心伺候著,生怕一個不小心就惹惱了眼前這個明顯怒極了的男人。
太子咬牙,恨恨地說:“那男人簡直不想活了,那個位置也是他能夠惦記的?!”
石氏不明所以,只得在一旁安靜地立著,不發一語。
似乎是想見了什麼,太子的臉色愈發陰沉,聲音好似含著千年寒冰教人直打哆嗦:“我一定不會放過他,一定。”
身邊的人見這般,不知為何,忽然發出一聲輕輕嘆息。
那嘆息之聲,隨著穿插而過的風,漸漸飄散,直至消失,石氏的表情忽然變得莫名的憂傷,凝眸看一眼太子,終究是搖了頭,斂去了未來得及表露的惆悵。
這廂,大阿哥的處境也未必比其他的人好。
心腹已經傳來密報,前方派去刺殺小三的殺手已經全部敗在了那個女人之下,只聽說她簡單一劍,竟然連續著傷了在場的所有殺手,在眾人反應過來之前已經被她那平平一劍穿膛,離那要害之地僅僅只差幾毫釐。
所有的人都在傳說,那個女人是修羅轉世,然,在下一刻,她卻又教同行的鬼面神醫替被她所傷的殺手療傷,真真讓人摸不著頭緒。
說她婦人之仁也好,只是,她下手的那刻卻是真切的狠絕,同以後的她相比,簡直判若兩人。
難道真像老康方才所說,不是自己的東西,無論怎麼惦記都永遠掌握在別人的手裡?
才不要這麼輕易地就承認命運,憑什麼讓我以長子的身份屈居人下?還是那荒淫無度的太子身下,只要是個男人,便就咽不下這口氣!
漢人不是常說,不是不報,時候未到麼?
那麼,太子,你便好生等著罷,錯過了這一次,下一次,我一定不會再失敗了。
入隊記(修)
霍勒津布拉格。
處理完被小三一劍所傷的人已經是翌日的清晨了。那個在一瞬間展露出修羅面目的女孩此時正縮在牆角看著司的一舉一動,安靜地像只蜷縮著打盹的貓兒。
司上前,輕輕撫上她的頭髮,聲音是前所未有的輕柔:“後悔了?”
手下的人沒有反抗這個動作亦沒有回答這個尖銳的問題;只是靜靜地待著,讓時間凝滯。
總司見她這般,便也只是看著她,直到一聲輕不可聞卻果斷異常地聲音響起:“不。”
不,不曾後悔,從拿起劍的那刻便沒有權力後悔。
一直都是被保護的身份,以為來到這個世界便可以拋開從前的一切,一個人沒有負擔、毫無顧忌地生活,然,身邊的人卻一點點地滲進生活,讓自己明白,自己並不是孤單的一個,也會有責任,也會有需要要保護的東西。
從遇見嵐嵐起便是這樣,雖然不知道她的底細,但,卻能夠全心全意地相信,因為,最壞的情況也不過重複上世的情況,再次迴歸孤身一人罷。
還是忍不住去渴望友情和關懷,從前那般強迫自己遺世,卻只是換得滿身傷痕,如果,人活著不能去愛人不能去關心人,那麼,還有什麼意義呢?
人,真正脆弱的是自己的心啊,身邊的人才不會總是自己的累贅。如果沒有一顆堅強的心,就算是一個人活著也是會受傷也是會被打敗的。
沒有誰能離開人而活,那麼多年過去了,這樣的道理卻是現在才明白,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