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預感,我們還會再遇。”
曦凰也不睬他,只以冷哼作答。
男子笑笑,轉身出了鑄劍房。
綺鳳
前廳大堂裡,有不少人湊在一起左挑右揀,大多都選了心儀的兵刃在手。
簡衣漢服的肅王殿下手中拿了柄長弓,弓弦繃滿作瞄準之勢。
“這把弓不錯。”肅王讚道。
“客官,您眼力真好。”店夥計萬分熱情的上來推銷,“這弓以紫霄木作身,牛筋拉的弦,絕對是萬里挑一的好弓。”
肅王一邊聽他說,一邊又換了個姿勢挽弓。
夥計不依不饒的繼續遊說,“這弓身上有名家繪畫了虎骨,意欲猛力如虎戰無不勝,好兆頭啊。”
肅王眸光一亮,細細看向弓上刻紋,果然是隻下山猛虎,難得雕作精美,栩栩如生,即便不是夥計口中的萬中無一,百裡挑一還是可以的。
“既然喜歡,就買下吧。”翩翩雲裳的耶律寶隆走到肅王身旁,瞧了眼那柄長弓,笑道。
肅王點頭,左右把玩那柄弓箭,“即便不用,光圖這份彩頭也好。”卻見耶律寶隆雙手空空,笑問:“沒瞧著喜歡的?”
他意味不明的笑笑卻不作答,揚手招來人結賬。夥計眉開眼笑的打著算盤,今天算是賺了個滿盤皆缽。
等這大批客人走後,店夥計開始盤點這一天的營收,又瞧了瞧櫃檯裡所剩不多的兵器覺得應該早些打烊,再等師傅把兵器全部補齊了。
正在他忙著收拾的時候,又有客人上門,是個體型高瘦的中年男子,衣著華麗,一看就是富貴傍身的人,那人一進來也不點名要兵器,劈頭就問:“我要製作兵器,現在就要師傅打造,天明前我就要。”那口氣咄咄,把店夥計嚇了一跳,忙同他解釋,“師傅已經回家去了,明兒個成不成?”
基本上碰到的客人都是能好商好量的,有什麼問題大家都能協調,沒想到這次夥計碰到了塊搬不動的鐵板。那人毫不退讓的說,“我現在就要師傅打,多少錢也沒問題。”
店夥計看他雷打不動的樣子,急的腦門子上發汗,“這位爺,師傅真的不在,就算現在去把師傅找來也要個把時辰,天亮前恐怕也打不成的。要不您看,您把圖樣留下,一旦鑄好,我們給您送府上去,如何?”
男子還是不依不饒,“我方才明明聽到從你們後院傳出打造兵器的聲音,怎麼這會兒就說人不在了?你明著敷衍我是不是?”
眼看那客人就要怒髮衝冠,店夥計急的真是又拱手又作揖,“您有所不知,那不是我們的鑄造師傅,那是安國侯府的德凝郡主,借我們這兒的鑄劍房用一下,您這才會聽到有人打劍的聲音。”
男子還是將信將疑,不過態度軟了下來,“你說的可是真,莫要哄騙我。”
店夥計搓著手點頭哈腰,就差指天為誓了,“客官,小的真不胡說,那是安國侯府的郡主,這種權貴人家我們哪能得罪喲。”
男子目光一動,口氣已比方才好上了許多,“算了,既然這樣我找別家去。”說完,拂袖離開。
夥計秉持著笑臉迎人,態度至上的原則,還是很禮貌的將客人送出了店鋪。
鑄劍房裡,曦凰左瞧瞧右看看這柄寶劍,總覺得似乎缺了點什麼。但凡一柄上古寶劍,總有它的名諱,好比如萬仞、照膽、干將,那名字無一不顯出氣勢。
曦凰重開鑄爐,將火燒灼,把長劍又放回熔爐裡去,她拉過一條小板凳單手託著腮,坐在爐子前。火光荏苒,照在她的臉上如焰光飄舞。
“師傅,你說這把劍取什麼名字好?”曦凰自言自語般的對著爐火喃喃開口。
“綺鳳,你覺得如何?”一抹身影照來,與曦凰半坐的影子重疊在一起。
“綺鳳?”曦凰咬了咬唇,一手拉過爐旁的鐵匣子,從裡面拿出一支尖口細銳的鐵筆,“會不會太過陰柔呢?”
“綺光飛影旋鳳凰,是大吉之名。”夜箴半撩起長袍,在曦凰身旁單膝跪下。
曦凰莞爾,側眸看了眼夜箴,笑言,“既是師傅所說,定不會錯。”
鑄爐內的長劍已燒至通紅,曦凰用長布再次裹了劍柄就將燒紅的長劍放到礪板上,右手拿著鐵筆,在近劍柄的劍身上用古篆刻下“綺鳳”兩字。曦凰擅用大篆,難得她用筆凝重渾厚,風格典麗奇駿。
“師傅,我們早上在城外分手,之後你沒有回去嗎?”曦凰將刻好的長劍放到水中冷卻。
“沒有,我帶著小白在附近田埂裡散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