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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部分

里氏實在按不住好奇。看屋裡的主人都在用食,她偷了個空躡手躡腳來到門邊,悄悄挪開條門縫窺探。走廊裡,一前一後走來兩名男子,前面的男子為上卿羸牧的年輕武士,後面的男子年歲稍大,應有三十餘幾,一身葛衣的農戶裝扮。此人是商隊的頭目,里氏腦子裡蹦出一個大問號。因為一般而言,做生意的,非油嘴滑舌的頭臉,便是一本假正經的。這個人,臉額方正,兩眉粗濃,衣裝樸實過頭,邁的步子大大咧咧的,給人一種老實人容易吃虧的形象。

然而,很快里氏推翻了自己的假想。只見那男子突然間把臉轉向了她這邊,裂開嘴兒露出兩排白燦燦的牙齒,過於熱忱的笑容使得里氏吃了一驚。這人,似乎一早就發現她在偷看他呢?

“里氏?”屋內的曹悠瞅見了她鬼祟的動作,知道她又在偷看,不禁把眉一皺叫了一聲。

里氏立馬縮回腦袋合上門,轉個身向曹悠回話:“夫人,吾在呢。”

“汝看見何人了?”曹悠驀地提高了聲調,語氣裡含了不滿。自己的下人沒有規矩,到時候被人說閒話的可是她這個做主人的。

里氏低著腦袋,眼睛悄悄往季愉的方向漂過去,一邊答話說:“回夫人,吾未見到何人。吾是替夫人望風呢。”

曹悠眉毛橫起來,聲音急促的:“我讓你望風了?”

聽曹悠似乎生氣了,里氏趕忙把腦袋磕到地板上連連謝罪,“未有。夫人,饒恕吾自作主張。”

可曹悠一直就讓她磕頭跪拜,不答不理的。里氏心裡頭叫苦了,乃至埋怨起了季愉:我不是救了你的命嗎?你怎不幫我一下?

季愉端著碗兒,覺察里氏那邊熊熊的怒氣。她在心裡哭笑不得:這個忙,她肯定不幫的,幫了等於縱容里氏為所欲為,到時候吃苦頭的也是里氏自己。不過,在里氏把額頭磕破了皮時,她對曹悠輕輕示意地“咳”。

曹悠接到了她令聲,其實也是在一直等她令聲,這才讓里氏抬起頭來,說:“剛剛真是未看見何人了?”懲治是一回事,問個究竟又是另一回事了。究竟,她們對於上卿羸牧要見的人同樣懷有強烈的好奇。

里氏知道了曹悠厲害,不敢再打誑語,道:“是呢。夫人。”接下來她細細地將商人頭目的樣子描述了一遍,包括那商人對她笑的神態。

里氏講故事向來惟妙惟肖的,幾乎能把場景還原成真。季愉與曹悠兩人聽她說完,心思未免不一沉。據里氏的講述來看,這個商人頭目不是個泛泛之輩呢。

“吾去上卿大人屋裡拜會一下。”曹悠決意了說,接著起身。

“等等。”季愉舉起隻手。

曹悠轉回頭看她:“阿魚是有何主意?”

季愉將腰帶重新束緊,又用雙手攏了攏頭髮,道:“我與你同去。”

一瞬問,曹悠能感覺出來:季愉不知因什麼原因,是突然執著起這個商人頭目來了。

兩人隨之來到隔壁屋裡,命武士向裡邊稟告。上卿羸收隔著門,朗聲大笑道:“入來吧。商人不才正欲獻物給夫人與貴女。”

季愉與曹悠二人,在武士推開門後走進了房間。

房間裡頭,上卿羸牧與一個如里氏描述的男子,面對面跪坐著,兩人各端著一個茶碗在品茶。似乎談到興頭上,上卿羸牧一反沉默寡言的姿態,又是笑又是手舞足蹈的:“不才之言,深得吾之心啊。此天下為商之道,一為貪圖富貴,二為男女私情,三為子孫後代。若論天下正義之事,非為商人了。

曹悠與季愉在他們邊上跪坐下來。曹悠在季愉耳邊道:“我看,上卿大人必定又是喝酒了。”

“是。”季愉這麼說,卻以為上卿羸牧醉了或許變得口若懸河了,但理智很清楚呢。

商人不才應著上卿羸牧的話,說:“大人,吾之言,乃誇誇之談。大人之言,方是精髓之道。”

“謙虛,謙虛!”上卿羸牧拍著大腿搖著腦袋,撇撇英眉,對於不才過於的自謙不是很滿意。

不才笑呵呵的,於是轉過臉,也算是避開了上卿羸牧的正面詢問。他接著向兩個女子行了拜禮,道:“商人不才,拜見夫人與貴女。”起身時,又以疑問的口氣向上卿羸牧說:“此夫人與貴女,莫非是大人夫人與妹子?”

“否。”上卿羸牧急急忙忙擺著手,道,“此夫人乃吾夫人阿妹曹夫人。此貴女也為吾夫人阿妹阿斕。”

“哦。”商人不才恍悟一聲,點個頭,“吾莽撞了,向夫人與貴女謝罪,必要以厚禮謝罪。

”說著這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