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換姓假裝成他人女兒下嫁於他。二是,他的婚事比公良受矚目,無公良缺陷讓她人嫌棄自己,使得太多女子中意於他。三是,薈姬對他的一片痴心天下皆知,他拒之不得,只能拖延。拖到了現在,恐怕拖到最後,都是得娶了她的。那麼,不如藉此機會娶了薈姬,順便把叔梨正式接進家中。
只能說,男子想法與女子遠遠不同。或許姬舞有想到過薈姬出這招是想事後收拾掉叔梨,但他不以為以薈姬一個弱女子能把叔梨給生吞活剝。叔梨可是如她自己所言,殺過人的。
看著姬舞走上前,向天子跪下來行了拜禮,答道:“臣遵循天子之命。”
叔碧捏握著季愉的手耷拉了下來,沮喪道:完了。
這樣一來,薈姬的喜色不言而喻。姬舞也是沾沾自喜。至於叔梨,被擱置在了一邊。一個平士之女,能作為諸侯之妹的陪嫁嫁給諸侯,已經是天上掉的餡餅,若不懂得知足感恩,是要惹得眾怒的。幸好這叔梨也是識大體的,面色雖不好看,還是盈步上前,向天子與太房行了叩拜謝恩。
季愉是把叔碧的手握了起來,嘴角噙出笑意。這出荒唐的戲,必有人與她們一樣是看不下去的。首當其衝的,便是她敬重的那位老夫人。於是她似乎見得到天子右側一直靜默的帷幔後面有影子晃動的跡象。看來虎要下山了。
當叔梨第三個響頭叩完抬起來時,右側朱幔飄動,聽裡邊一個悅耳舒服的聲音問道:“貴女可是受了傷?”
此聲一出,太房變臉。薈姬與姬舞迷惑。周滿驚詫。
叔梨見到是姜後問話,立馬誠實誠懇答道:“是。肩傷未好。”
“怎會負傷?”
“被戎人暗箭所傷之後,逢冬季來臨,舊患復發。”叔梨道。
眾人一聽這個原來,不由暗贊姜後的明察秋毫。在個個都以為叔梨是天生體弱,唯獨姜後一個人看出了疑點。便是天子周滿,此時也不能不對妻子另眼相看。雖然他一直以為姜後並非柔弱之人,不然不會與太房鬥到此地了。但這個事他已經允了母親,不想在此事上出爾反爾。他正要出言斷去姜後話語,忽然是一隻柔骨小可的芊手摸在他手背上,令他心神一蕩。他望過去,見姜後向自己輕鬆又安撫地一笑:“天子,如此英勇女子,為我周朝殺敵奮進,我深感欽佩。”
“姜後,此事——”周滿當真是感到為難了,這左側的太房那股怨怒的眼神向他射過來,似在指責他為不孝。
姜後的手在他手臂上撫摸,像是舒緩他眉間的憂色:“天子讓叔梨嫁予燕公,乃叔梨之幸。依我之見,然以叔梨身份嫁予燕公,固然為媵妾而已,也不太合乎於我大周禮節。不如由我認了叔梨為阿妹,了卻天子與太房難處,天子以為如何?”
叔碧幾乎要哈哈哈抱著肚子痛快地大笑起來。季愉也是好不容易忍住了喉嚨裡發出的笑聲。
姜後這個話一出,有根有據,有情有理,得眾口之贊,盡顯母儀天下之風,佔據了人氣爭得了人臉。並且,這個決定意味叔梨嫁過去之後有了靠山,還是天子之後的大靠山。
姬舞高興極了,未等天子答話,立馬帶叔梨向姜後叩拜答謝。眾目睽睽之下,若天子周滿在此事刁難於姜後與燕公,未免不是當著眾公卿面前失臉了。於是,不意外的,太房一隻手扶到了額角,頭疼無非是針對於喜(炫書…提供下載)歡出面拆穿她陰謀的姜後。可是,眼下這個事當著眾人,她不好為難周滿以至於連自己都難看的。所以,她對於薈姬唯有搖頭嘆氣:我只能幫你解決了嫁過去的事,這以後怎麼收拾你的媵妾,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薈姬悻悻的,咬住了嘴唇,直至唇下方滲出了血絲。
周滿見薈姬滿臉的惱怒,當真是怕了又有事端,趕緊讓這三個人都退下去,道:“汝等婚事,便由太房與姜後操辦,另行安排。”
姬舞與叔梨生怕天子一家反悔,大聲答應後退下了。薈姬擔心那兩人退出後私會,也立馬尾隨而去。
賞完薈姬,依照禮節,周滿又吩咐宮人將各式飾物獎賞給跟隨薈姬奏瑟的六名瑟工。接下來,是有份參與表演的鐘工。周滿不掩飾對這九隻編鐘的興趣,招呼負責指揮的叔權前來回話。
結果不止叔權從階上走下來,還有那隨時待命的樂業,是慌慌張張地與兒子一同進前。
周滿得知了樂業是叔權之父,並不予以阻止讓其上前回話,對那兩父子問道:“此九隻編鐘,莫非是吾命樂邑主公所造?”
“是。”樂業兩膝蓋跪下,臉上驚喜交加。因沒有想到,天子對這事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