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那一晚後,她再沒哭過i,可是今日她為何當著段染塵的面哭,她不知道,她不應該的,可是她就是忍不住。
“我幫你,淺淺,不要哭了,你再哭,我的心也會碎!”段染塵脫口而出,連自己都嚇了一跳,他何時對女人說過這樣的話,他的心碎?他還有心嗎?可是真的,看到她的模樣,他就是覺得左胸有股壓不住的疼。
傾昀沒有功夫去品味段染塵的話,她現在很心傷,她的眼淚全被段染塵擦去。絕壁之下,墨雪已經回來,他看到了小姐在上面,他看到那個男子,他不用猜都知道,定是他帶著小姐上去的,他再次恨起自己的本事,為何他連自己上去都未必能做到,更別說帶上小姐,可是其他人卻輕易可以做到。
段染塵拉著傾昀坐到了一塊怪石上,他的確會,他不是在什麼大望族中出生,該懂得,他會懂,不該懂得,他也懂,這是他賴以生存的本領,沒有人知道風流俊美的表象下,是怎麼樣的人,他必須學會一切,他不是寧久信,他不是聖鏡緣,他也不是洛奧曦,他們或許只是對一些事只是興趣,只是好玩,可是於他來說,卻是另一種。
收起思緒,段染塵從傾昀手裡接到小刀,就準備開始削竹片。
“我想自己來,我爹孃的東西,我都想自己來!”手中已空,傾昀覺得整個人都空了,她極度沒有安全感地搓著衣角。
“過來!”段染塵一把拉過傾昀,不過這次他不是為了佔便宜,他沒有任何的猥褻。
絕美的女子被一個俊美到極致的男子攬在身前,他手把手教著她削著竹片,兩個人都很認真,他們只為了這個紙人的架子,他們的眼全在交織的手上,手裡還有一把小刀,在翻著。
“好了,這樣一個好了!”段染塵笑了,彷彿很滿意傾昀的表現,她今日極為柔順,身上的曇花靜香讓這個絕壁也變成了天堂,“淺淺,下一個,你會了沒?”
“嗯!”傾昀自己動手,她依然看著那散在地上的竹片,沒有注意到段染塵落在她身上的眼。
她只想爹孃走地安心,傳說中的一對紙人為亡者指路,她希望娘可以順利找到爹,她極為虔誠地做著自己的事。
段染塵的視線也從傾昀的臉轉到了她的手上,她真的很聰明,一點就通,完全沒有一般大家閨秀的矯情,可是她為何會是千年貴族的直系女兒呢,段染塵從未把她特殊來看,不管如何,她就是她,一個真真實實的女孩,她會柔軟,會強硬,會發狠,會溫順,她就是一個極美極好的女子,沒有人天生就是家主的,她就是個最正常的少女。
“不對,這裡是往裡旋!”段染塵看到傾昀插錯了竹片,他立刻提醒她,伸手去抓她的柔荑。
可是刀鋒極快,段染塵的手指尖被刀鋒劃過,立刻滴下血珠,傾昀的也一樣,兩人的手握在一處,血也溶在一處,雖然很少,可血珠還是滲進了那湘妃竹,只是他們兩人都沒看到。
傾昀只覺得眼前一晃,手指就已被段染塵含在了口中輕吮,她立刻驚了起來,彷彿剛剛發現了曖昧,“髒!”
“沒事!〃吮幹了她指尖的血,輕輕的放下,段染塵好像沒事人一般,他現在就如同出塵的仙人一樣,只是為了身前女子的傷不再嚴重,”繼續吧,還沒做完呢!“
既然他都不在意,自己還在意什麼,傾昀繼續做著這個艱難的事業,晚上就是正式的大殮,她必須快點弄完。
時間慢慢地過去。
“好了!”傾昀微微露了露笑,好了,娘,你會找到爹的。
“淺淺,你不要傷心了,你的父母……,你至少還可以為他們扎紙人,你至少在他們彌留之際,還可以陪在他們的身邊,這已經很好了,不像我!”段染塵眼看遠方,他似乎十分哀傷。
傾昀望著他,這是他嗎?他是在偽裝嗎?為什麼她的心也好像受到了震動。
段染塵唇邊一個淡淡的笑,這是極為真心的苦笑,和他平日的妖媚不同,他望了望身前懷中的女子,她眼中的疑問和懷疑被他盡收眼底。
呵呵,還是不行呢,她還是懷疑他,的確,他這樣的人怎麼配得上人家的信任,可是,他這次真的沒有騙她。
“我娘她……,當時我多想,為她扎一個紙人,可是她的死訊我都不知道,等我知道的時候,她大概已經成了白骨了!”
傾昀就這樣無聲地望著段染塵,她不知道說什麼,或許吧,她是幸運的,她的父母都是愛她的,她的父母生死剎那間,他們選擇了彼此,經住了考驗,他們是幸福的了,自己也是,比起弟妹,她真的很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