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西溏問:“這血水可會傷人?”
相卿搖頭,“不過是保持屍身不腐的血水,自不會傷人。只是血腥味頗重,陛下想要檢視什麼?臣幫陛下便是。”
魏西溏聽了,直接白了他一眼,“這是朕的身體,你敢放肆?”
相卿哪裡想到了這一層,被她這樣一說,倒是低頭應了句:“臣不敢。”不過卻是命人去打了乾淨的水兌了溫送進來,以免稍後陛下想要淨手。
魏西溏那邊已經再次伸手,把手探入了血水裡,伸手脖頸間摸了一圈,最後伸手一扯,扯下塊玉佩來,轉身便看到相卿身側站著的小童手裡端了水,她看了相卿一眼,也沒說話,不過抬腳過來,伸手把那玉佩扔到了水裡,道:“洗乾淨拿個朕。”
她在另一個小童的水裡淨了手,口中道:“這是先帝所賜,當年先帝賜給朕時,是在群臣宴上,那時朕還是大豫公主,朕猜東方長青會把這玉隨了朕一起葬了,沒想到還找得到。”她一邊說,一邊看了他東方長青一眼,道:“你找到的確實朕的前身,不過朕對這具身體並無留戀之心。”
相卿看著她:“那陛下的意思?”
魏西溏道:“朕看還是燒了吧。”
相卿垂眸頓了頓,魏西溏看他:“怎麼?捨不得?”
聞言,相卿扭頭對她笑道:“陛下怎出此言,臣豈有捨不得之理。只是,”相卿猶豫了一下,才道:“若是此時燒了,怕是對陛下如今這副身子不利。”
魏西溏看著他,一臉懷疑的表情,並未說話。
相卿只得道:“陛下,臣當年所做之事,並非正道,可謂前無古人後無來者,是以,臣並不知會有這後續的麻煩,比如陛下身體疼痛之症,臣之所以不願毀了這屍身,就是怕萬一那日陛下不能承受身體之痛,臣便再做一回惡,把送回原身以緩解陛下身體之痛。”
魏西溏問:“你是說,朕這身體疼痛之症,不能徹底治癒?朕要日日服用你煉製的藥才行?”
相卿沉默,似乎不知該如何回答。
魏西溏笑,她朝相卿走了一步,伸手碰觸在他手上,輕輕拉了拉,輕聲道:“你是有法子的,是不是?只是不願替朕想這個法子,對嗎?”
相卿垂眸看著她,她仰著臉,認真的看著她臉上的表情,抬起另一手,輕輕摸在她的臉上,“陛下……”
“相卿,你是有法子的,是不是?”她笑,帶著少女般的嬌俏,柔柔的追問:“你有法子卻不願幫朕,你還說你仰慕朕?還敢說你是盡心盡力忠誠於朕?你分明就是想要看著朕受苦……”
“不是!”相卿搖頭,“不是,臣待陛下之心從未有假,只是……”
“只是什麼?”魏西溏伸手撥開他的手,道:“朕看相卿不過就是於朕逗逗樂子罷了。”她走到棺木邊,看著棺木中自己身體的面容,道:“比起朕這前身,朕如今這容顏確是差了些,難怪你千方百計想要留著她當念想……”
相卿一步上前,一把拉著她過來,“陛下!”
魏西溏抬頭:“怎麼?朕說錯了?”
她的與其有些不悅,這是她不高興的標緻,相卿自然聽得出來,他對魏西溏露出笑臉,拉著她的手,舉起送到自己面前,低頭恭敬又虔誠的吻了一下:“臣有法子,只要陛下不是急在這一時,臣自會治癒陛下身體疼痛之症。”
魏西溏伸手一指那屍身,問:“那這個如何處理?”
相卿沉默半響,在她視線的逼壓下,點頭:“陛下想要如何處理,臣便如陛下所願。”
魏西溏笑道:“如此甚好,朕便知你忠心。”
相卿點頭,臉上重新染了笑,“那陛下可要給臣一些賞賜?”
魏西溏微微歪著頭,唇邊掛著一抹笑:“相卿要什麼樣的賞賜?”
相卿伸手,把她圈在懷裡,靜靜道:“臣要陛下多賞賜些喜愛給臣。臣總擔心陛下政事太忙,宮中又有側夫,會把臣忘之腦後。”
魏西溏倒是沒動,被他按在懷裡,唇邊還是掛著那笑,伸手拍了拍他的後背:“如此說來倒是朕的不是,讓相卿這般患得患失。難為你了,朕日後自當注意,不讓相卿如此傷懷,相卿覺得可好?”
“是,臣自然欣喜。”他臉上帶著笑,溫柔的似乎瞬間又變回了那個神仙一般的模樣,“臣謝陛下體貼。”
他回頭看向屋內,問:“陛下覺得放置何處燒燬妥當?”
魏西溏道:“你能掐會算,還是你來定日子,朕那日要親自去看。”
“陛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