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抄了起來。
舒莫辭平日書本等物從不允許他人觸碰,都是自己動手,磨墨的纓絡看著遊晗之的動作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見他終於安下心來抄經才算是放下心來,去準備各色點心果子不提。
遊晗之是極不耐煩抄什麼經書的,今天因為第一次在舒莫辭的書房裡抄新鮮,再加上舒莫辭就在隔壁,勉強耐下性子抄了起來,只是還沒到半個時辰又坐不住了,一會摸摸這個一會捏捏那個,再拈個果子嚼嚼,再扒到牆壁上透過花牆縫隙看看舒莫辭,纓絡在旁邊看的嘴角直抽,再對比自家文文靜靜的八爺,纓絡突然就真相了,怪不得姑娘對八爺那麼好!跟這位八爺一比,她家八爺都可以上升到聖人的高度了!
舒莫辭雖說心無旁騖,可架不住遊晗之動靜大,兼之到底是自己掛心的人,匆匆結束了禮佛,遊晗之感覺到她起身了,忙將筆一扔,濃濃的墨汁頓時甩的到處都是,還有幾滴濺到了舒莫辭放在書桌上常常翻閱的《心經》上。
纓絡都快哭出來了,遊晗之卻根本沒注意到,一疊聲的叫著舒莫辭往外跑,纓絡眼看著那幾滴墨汁就要浸入雪白的細絹封面中,她不敢去碰,更怕自己越弄越糟,急的忙大聲喊道,“姑娘,經書髒了!”
她被苗媽媽耳提面命過無數次,姑娘這些書都金貴的很,一本書就能買一個像她這樣的小丫頭,就算姑娘寬和,她也擔不起這樣的罪名啊!
舒莫辭疾步走進書房,一眼看見染了墨汁的經書,面色就是一冷,她骨子裡讀書人的秉性讓她對於書本等物極為愛惜,更別提這還是經書了。
這本經書是舒莫辭親手所抄,封面用的是極易吸水的細絹,一小會的工夫墨汁已經完全浸了進去,舒莫辭忙將封面翻開,防止墨汁浸入裡面的經書,皺眉看向纓絡,又看向遊晗之。
遊晗之心虛撇撇嘴,“不就是一本書麼,我賠你一百本!”
“送八爺回去”。
遊晗之一雙水靈靈的桃花眼瞪的滾圓,“就為一本破書,你就要趕我走?”
舒莫辭心頭一動,她記得前世遊晗之是極為愛惜書本的,平日雖毛毛躁躁,但從未損壞過她一筆一紙,所謂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這樣的小習慣幾乎都是從小養成,很難改變,而現在看來遊晗之卻是對書本沒有一點愛惜,難道——
舒莫辭想到最大的可能就是他早打聽好自己的習性,所以才會處處小心,不碰自己的心愛之物,心頭一哽眼睛也酸澀起來,別說狠下心趕他走,連看他的勇氣都沒了。
遊晗之見她垂頭不語,只當她還在生氣,遲疑身上來拉她手腕,不想舒莫辭竟乖乖讓他牽住了,下意識晃了晃她的胳膊。
以前悅兒做錯事時也是這般抓著自己的手腕晃著——
舒莫辭嘆了一聲,“你命中帶煞,要勤抄經書修心向佛,怎可這般糟蹋經書?”
遊晗之要再大些,肯定能聽出她話中濃濃的擔憂,但如今他卻只聽到了自己最討厭的“命中帶煞”四字,氣惱的哼了一聲,“你也這樣說!”
舒莫辭聲音微柔,“我們去吃飯,吃過我陪你一起抄”。
124 棋藝
在舒莫辭的陪伴指導下,遊晗之很是乖巧的抄了一下午經書,當然中途經常有坐不住的時候,只不過都在舒莫辭的耐心陪伴規勸下安靜下來,直到傍晚時分遊昀之派人來接他才戀戀不捨的走了,臨走前還千叮嚀萬囑咐的說自己明天還來,讓舒莫辭等他。
遊晗之每天早晨都要練兩個時辰的劍,練過沐浴後便匆匆跑了過來,舒莫辭正好做完早課,押著遊晗之擦乾頭髮,隨意吃了點東西,便往後山楓林而去。
一般女眷來進香都是十五上山,十六下山,般若寺中恢復了平日的寧靜,舒莫辭惦記著贏溫漱流的事,一路都在默默思量溫漱流的棋路,不想進了竹屋才發現靖王世子兄妹都在,鄧修奕竟然也在,嘰嘰喳喳的跟宛陽郡主說著什麼,滿臉燦爛的笑,宛陽郡主神色卻淡淡的。
因為有女眷在,孟玄瑢正襟危坐,溫漱流卻一腿高蹺,搭在腳榻上,還不時打著拍子,應是正在與孟玄瑢討論曲譜。
舒莫辭眉頭微皺,有外人在,纓絡過來邀約時,他怎麼一點沒提起?
舒莫辭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經將溫漱流歸於“內人”的範圍,溫漱流眸光流過就已發覺了舒莫辭的不悅,難得有些無奈的嘆道,“世子非要說見識見識舒妹妹的棋藝,舒妹妹當瞧不見他就是”。
你以為人人都是你溫枕石啊!舒莫辭忙上前見禮,這位靖王世子醉心書畫,又一直對自己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