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營已經在眼前,可為什麼還是沒有什麼動靜呢?都跑了?都傻了?還是有埋伏?
心念至此,丁一不由大驚,急忙壓住部隊,緊張的盯著敵人的營門。正在此時,敵營營門大開,一隊隊紫衣士兵魚貫而出,懶散的結陣。木渣和根本沒把對手放在眼中,所以他用了最普通的魚鱗陣,既沒用弓箭手壓陣腳,更沒有長矛手做阻擊,完全是一副,趕緊打完回去睡覺的狀態。
丁一的眼睛不由得眯了起來,他也猜不透對手究竟要幹什麼?莫非這次真遇到極強的對手了?之前的戰鬥太順利了,看來七國有能耐的人還是有很多啊。
正想著身後竄上一匹白馬,馬上一員小將低聲對丁一道:“爹爹,敵人怎麼如此反應?”
丁一略一沉吟“恐怕有詐!”
“待孩兒衝上一陣,若有乍,爹爹再作打算不遲。”話音未落,人已衝出本陣,直奔對手而去。
丁一皺皺眉頭,這孩子怎麼和老子一個德行,這麼沉不住氣。不過也對,有道是小馬乍行嫌路窄,雛鷹展翅恨天低,也該是他闖蕩一下的時候了。
木渣和剛剛從本陣出來,就見一白馬小將飛馳而來,他不由心下一愣,這天威軍何時有這麼好的裝備的?
很多時候錯誤的判斷會讓事情變得面目全非,而當一個人認定一切都在意料之中的時候,那些不合情理的事情也會被無限的弱化,甚至忽略,只有到了最後,才會恍然大悟,可那時已經晚了。
今天木渣和就犯了這樣的錯誤,他一開始就認定對手是天威軍,就算對手已經活生生站在他的對面,他依舊視若無睹。
所以當那小將衝到他眼前時,他依然沒有放在心上,甚至他都沒有躲閃,只是把刀揮了出去。按他所想,應該是手起刀落,人頭落地,可事實並非如此。
小將的馬快,只一閃就到了木渣和的馬前,之前小將也聽說過此人是員勇將,心中就加著小心,果然木渣和動手了。
刀平淡無奇的一揮,就帶著一陣金鳳,在小將的臉上刮過。小將心中吃驚,這是什麼招數,中門大開,莫非是要誘我先發招,然後再後發制人不成?
電光火石之間已沒有時間想了,小將手中的槍已經下意識的刺了出去,直取咽喉。
“好快。”木渣和人生最後一句話只有這兩個字,然後就直挺挺地從馬上摔了下來。那小將也不怠慢,從馬上一躍而下,順手抽出腰刀,毫不費力割下了他的人頭,往腰帶上一掛,然後再從容上馬。
紫衣軍士們幾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們只看到一個小將飛馬而來,一槍刺死木渣和,再割了他的頭顱,然後翻身上馬,動作熟練流暢,一氣呵成。剛才還耀武揚威的一個大活人,轉眼間連頭都沒有了,不由大驚失色,剛剛排好的陣型一下子大亂。
小將冷笑一聲,把槍一擺“那個還與我南森一戰?”說話間已衝入對方亂陣之中,轉眼間就以殺倒一片。
後面觀戰的丁一不由喜上眉梢,暗暗叫好“倒是我兒子,幹得漂亮!”雖然一切發生的很快,但丁一一絲不落的看在眼裡,此時他已明白,絕非對手有什麼埋伏,而是碰上棒槌了。當下把大刀一揮,喊了聲:“殺!”催馬就衝向敵陣。
全軍往上一起衝殺,七國的軍隊已經完全沒了士氣,本來的一場大戰成了一邊倒的屠殺。
半個時辰之後,丁一又看到了李敘,乍一看幾乎認不出來了。他們剛才在城門口分開之時,李敘還算是個人啊,可現在站在丁一面前的明明就是一隻野獸。渾身是血,披頭散髮,臉上全是血汙和不知道什麼器官的殘渣,能看到的只有那兩隻眼睛,卻早已是血貫瞳仁。身上更是糟糕,衣服已經碎的不像樣了,露出的身體上也多了七八處傷口,還在呼呼的冒著血。可比那些傷口更可怕的卻是他身上縱橫交錯的疤痕,彷彿刀刻斧鑿般印在身上。
丁一不由一皺眉頭,這莫非是從地獄裡爬出來的惡獸不成?“受傷了?怎麼樣,重不重?還能挺住麼?”
“將軍放心,小人沒事。恆州軍都是鐵打的漢子,小人也不差。”
“好樣的,不愧是我丁一看中的人。城中情況現在如何?”
“還有一些地方沒有拿下來,不過都只是些殘兵,不足為懼。我已經聯絡了一幫蒼龍奴隸,他們現在正在城中尋找更多的幫手,天亮時應該能控制大局。”
丁一點點頭,這李敘倒真是個人才,這麼短的時間竟然能找到幫手,這是個將才,以後的提拔他一下,說不定恆州軍又能出一員大將。“天水的蒼龍奴隸很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