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靈叟的臉上沒有一點高興的意思,反而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見了梅苦寒也沒有任何表示,連座都沒有讓一下。
到是梅苦寒經常來這裡做客,也不生分,自己一屁股坐在李靈叟的對面“侯爺,你怎麼了,為什麼唉聲嘆氣的?以前朝廷不願意重用你,你在家裡唉聲嘆氣倒也罷了,現在朝廷已經下令讓你重新做了衛戍令,把整個京城的防守重任都交給你了,你又是為了什麼不開心呢?”
李靈叟嘆了口氣“老梅呀,你哪裡知道這裡面的利害關係?以前沒有什麼事情的時候,他們把我晾在一邊,現在梁破軍打破了小山,殺死了韓寶,他們這才又想起我來了。這算什麼?我是他們的救火隊不成?我又不欠他們的,憑什麼幫著他們解危渡難。”
“可是不是有皇帝的聖旨麼?”
“什麼聖旨?”李靈叟臉色大變,幾乎要破口大罵了“陛下年幼,能懂個什麼?這個任開就拿朝廷當自己家開的似的,什麼聖旨還不是他自己想怎麼寫就怎麼寫?”
“這次你倒是錯了。”梅苦寒微笑著說道。
李靈叟一愣,忙問道:“哪裡錯了?”
“我可聽說今天在朝上,推薦你的可不是任開,而是漢王,聖旨也是他請的。”
李靈叟冷冷一哼“有什麼區別麼?這兩個人現在穿了一條褲子,誰說不是一樣的。也真是奇怪了,當初漢王一直自稱體弱多病,所以根本也就不願摻和朝廷裡面的是是非非,可是先皇賓天之後,他卻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不但積極參與朝事,甚至還越演越烈,真是應了那句話,帝王家的孩子那個也不是省油的燈。”
“哈哈…”梅苦寒仰天大笑“你啊,這又是唱的哪一齣?怎麼看誰都不順眼?現在你不怎麼上朝,總是在家裝病,也真的不知道朝廷上的變化,我可聽說漢王和任開最近也不怎麼對付了。”
“沒什麼奇怪的,就像之前的夏黨。福黨在的時候,大家總是能團結一致,共同進退,可是福黨一倒立刻就翻臉了。許純也不知道是怎麼想的,竟然就那麼離開了聖都,把自己爭取來的大好形勢全都葬送了。現在沒有別人和他們爭權奪利了,當然會窩裡鬥了。”
“他們鬥不鬥我們不管,我就是想問你一句話,你真的不想管這些事情,真的不想做京城的衛戍令了?”
“老梅,你現在也已經做了官,難道還不明白這官場上的東西?現在已經不是我想不想做的問題,連聖旨都下了,我還有拒絕的餘地麼?”
梅苦寒想了一下,不禁搖搖頭“說實話你們官場那一套我是真的適應不了,要不是頂著這個頭銜對我的弟兄和生意都有些好處,我他媽才不願意幹呢。”他說的倒是真話,自從永澤之戰結束之後,這些人論功行賞,梅苦寒也就順理成章的當了官,但是當時他是被封到了澤陽。可是後來的事情變化太快,還沒等梅苦寒上任,就趕上許純要進攻聖都,於是他便跟著回到了京城,又立下了戰功,之後更是被封到了聖都的五城兵馬司做官。這下子他可算是如魚得水了,更是帶著自己的兄弟們在聖都橫行無忌,反正他平時也不鑽營,反而繼續熱衷於當初自己的生意。當大官的也都不願惹這種人,當小官的又惹不起他,倒讓他過的逍遙自在,可是他依然不習慣官場上的一套,平時就像個異類。
“我怎麼能不知道你呢?”李靈叟嘆了一聲“不過這樣也好,你現在活得不也挺自在的麼?那裡有人願意管你?”
梅苦寒搖搖頭然後又點點頭“算了,這些亂事不提也罷,講了更覺得鬧心。還是說眼前的事情吧,你對這一仗怎麼看?”
“能怎麼看?必輸無疑,哪裡有半分的取勝機會?”
“什麼?你怎麼會這麼悲觀?難道我們現在的形勢連安陽都不如?曾程可都能贏,我們就一定會輸?曾程可是把怎麼打敗鐵石軍團都演練了一遍,我們照葫蘆畫瓢也不會差到哪裡去呀。”梅苦寒急了,一連串說了出來。
哪知李靈叟苦笑了一下“哪裡有什麼套路?曾程那一套第一次用可能還有點用處,可是我們如果再用一次梁破軍哪能再上當?正是曾程那一仗贏得太漂亮,才讓梁破軍更加加了小心,我們可能已經沒有了機會投機了,可是若論以攻對攻,我們又哪裡是梁破軍的對手?”
“可是我們只是守城,又不是進攻。當初面對幾十萬叛軍你都毫不害怕,現在這是怎麼了?”
“怎麼一樣呢?當初的叛軍都是由些農民組成的,哪裡有什麼戰鬥力,只要能頂得住他們前面的攻勢,他們很快就會沒有了士氣,後面的仗就會越來越好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