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要是再吵,老子就割了你的舌頭!”說完皮鞭狠狠抽打在鐵柵欄上,危險意味十足。
縱使張發財平日裡再囂張,可如今進了地牢,那股子囂張勁兒也沒處使,只能縮頭裝龜孫子。
飲了酒的衙差踉踉蹌蹌走了幾步,嘴裡也罵捏幾句,然後坐了回去。
再喝幾杯酒的時候,就醉得趴在一邊睡著了,最後任對面的衙差怎麼推他喚他,都叫不醒他來。
對面的衙差嘴角扯出一抹陰森的笑意,他抬眸左右瞧了瞧,隨即手輕輕按住別在腰間的一把泛著銀光的匕首上。剛準備拔出匕首朝張發財走來,外頭有人喊道:“大人來了。。。。。。”他則趕緊又將匕首塞了回去。
“這是怎麼回事?”嚴捕頭見大牢裡的衙差竟然在當差的時候睡著了,不由惱火起來,虎目圓瞪,氣得鬍鬚都抖了起來。
“大人,這些人當差不守規矩,定不能輕易饒恕。”嚴捕頭轉身朝趙鏡抱拳道,“這些小崽子,定是見大人年輕,所以才這般怠慢大人。。。。。。”
趙鏡揚手道:“嚴捕頭,這件事情往後再處理吧。”他目光落在一邊站著的衙役身上,只輕輕掃了幾眼,目光就十分精準地落到他別在腰間的匕首上,趙鏡輕笑道,“嚴叔,也不是人人都翫忽職守的,至少這位小兄弟。”
嚴捕頭眼鋒朝一邊站著的瘦弱衙差掃去,目光微閃一下,隨即便明白趙鏡話中意思,點頭附和道:“你叫什麼名字?大人誇你呢。”
那衙差道:“小的。。。。。。小的王全。”
趙鏡微微頷首道:“好,王全,本官記住你了。”說罷便抬腿朝張發財呆的地牢去。
見到趙鏡,張發財立即滾到門邊來,還是用力推搡著鐵柵欄道:“大人,您終於來了,小的是被冤枉的。”
有人給趙鏡搬了把椅子過來,趙鏡撩袍坐下,隨即朝張發財微微點了點頭。
張發財話還沒說出口,便有一支飛鏢朝這邊射了過來,嚴捕頭眼疾手快,立即將那枚飛鏢截住。然後瞅準機會,一個跳躍便朝放射飛鏢的人跳去,將那人狠狠擒住。
“他嘴裡有毒。”趙鐵花見情況不對,大喊一聲,待得跑過去想捏住他嘴巴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那“衙差”已經將嘴裡的毒囊咬碎,服毒自盡了。
就在這時候,外頭阿明匆匆跑進來道:“大人,不好了,衙門裡著火了。小姐,小姐還在裡面呢。”
趙鏡聽完後整個臉色都變了,他顧及到了所有,卻是沒有想到,那些人竟然會對自己女兒下手。雙腿有些發軟,趙鏡只覺得這是上天在跟他開的一個玩笑,也顧不得許多,他一路飛奔朝衙門方向去。
縣衙門,前面是處理公務的地方,後面則是居住的地方。
站在衙門口,就能瞧見那從院子中央冒出來的火苗,燒紅半邊天。
趙鏡接過一盆水來,將水全數倒在自己身上,然後就要往後院跑。趙鐵花一把抓住他道:“大人,火這麼大,你不能進去。”說著,她便也接過一盆水來,盡數倒在自己身上,沒等趙鏡答應,就衝了進去。
待得朱祿聞聲趕來的時候,只見那抹高挑的身影跑入火光,他想抓都抓不到。
趙鏡一來是擔心女兒,二來也是不會眼睜睜瞧著下屬替自己拼命,而他自己卻無動於衷。見趙鐵花鑽進火海里,他則也毫不猶豫鑽了進去。緊接著,趕過來的朱祿見狀,連往身上潑水的功夫都沒有,直接追隨著趙鐵花的步伐進了火海。
火勢很大,想用水將這場大火潑滅,根本是不可能的。
趙鏡整個眼眶都紅了,他顧不得從屋簷上砸下來的紅柱子,只拼命喚著女兒的小名。
“爹爹,爹爹,嗚嗚嗚。。。。。。”忽然間,從院子中傳來一聲女孩的啼哭聲,那哭聲雖不大,可叫趙鏡尋到了一絲希望,他尋著聲音跑了過去。
院子中間一口水缸邊,躺著一具已經被燒焦的屍體,而趙蔻,正可憐兮兮縮在水缸裡,只敢探出半顆腦袋來。火勢實在太旺,她雖然是躲在水缸裡,可小孩子面板太嫩,她原本白皙水嫩的一張臉,被炙烤得紅了一片。
趙鏡立即脫了自己衣裳,一把將女兒抱進懷裡,像是抱著什麼失而復得的稀世珍寶一般,再不願鬆開手。
趙鐵花跟朱祿也聞聲趕了來,見趙蔻沒事,才將鬆了口氣。
“鮑媽媽死了,爹爹,這是鮑媽媽。”趙蔻已經顧不得自己臉上的傷,只伸手指著一邊燒焦的屍體,使勁哭道,“我要鮑媽媽,爹爹,你要救救她,嗚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