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出現在他的眼前,差點直直撞在他的身上。
他尚未看清是誰的時候,人影已經不知所蹤。
“什麼情況?秦院長的藥廬裡怎麼跑出這麼邋遢的人?”
他哼哼了聲,大步進了藥廬。
秦暖奕隱在一邊,神情陰鶩的可怕,同樣隱在他身邊的,還有剛才的兩個黑衣人。
待林奇樊的身影不知所蹤,秦暖奕一腳踏了出來,“怎麼還要攔著?不知輕重!”他暴怒的看著面前的兩個黑衣人。
公子手下有一暗衛,這些暗衛,簡直就是死腦筋。
一直以為這些死腦筋終歸有一天不會和他迎面相逢,沒想到,自己現在竟是被困得猶如束縛住手腳。
“罷了,來人,即刻追回藍白宇二人。”
幾道黑影飛速奔了出去。
秦暖奕咬了咬牙,轉身回去,身後的二人亦步亦趨。
……
段千笙覺得自己的怒火簡直想山崩地裂,不論他怎麼找,這一個時辰,居然都沒有云晟的訊息。
秦暖奕的死脾氣,是斷不會說出雲晟的下落,忽然,他想起一人。
而這人又不知死活的突然出現。
“公子,您身上的重傷還沒有好,屬下……”
話未說完,段千笙已凌厲的看她,“雲晟在何處?”
不容反駁的威嚴神色,令鳳瀲不自覺的顫抖,從來冷靜嬌媚的眼神,惶惶不安。
“屬下……”
“說!”
鳳瀲猛地跪在地上,出聲說道:“她死了。”
“你說什麼?”段千笙瞳孔驚駭的一縮,大步邁了過來,手腕的力道差點捏碎她的下顎。
“雲晟為了救公子,她死了。”
“救我……”段千笙的心情忽的上下一顫,“這是什麼意思?”
鳳瀲索性出聲提醒,“公子,雲晟乃是雲塢國的人,她身份不凡,若非公子阻攔,她只有一死的下場。她如今為救公子,捨去自身之命,也不過是償還我蒼北。”
段千笙一巴掌狠厲的打了過去,毒辣的眸光,將人驚得彷彿千瘡百孔。
“你們竟然逼她死!”段千笙口中血意翻滾,已不知該笑還是該哭。
若以往,他豈會在意一個女人,還是一個雲塢國的女人,但現在,這個女人竟然為了救他,甘願去死。
他都無法想象那一刻,她選擇的有多麼艱難痛苦。
情根深種,他已經情根深種了,可是人呢,他的女人呢?
段千笙重重的咳了一聲,將滿腔的血意壓了下去,“生要見人,死要見屍。”
四周的黑衣人立刻領命而去。
鳳瀲要緊牙關,爬了起來,“公子,主子沒有逼她死,是她自己以死相逼要主子救您,外人眼裡,您和主子的關係並不親近,主子沒有辦法和她直接說實話。”
她邊說,邊咳著,嬌媚的紅衣沾滿灰塵。
段千笙連聽都似未聽見一般,抬步要走。
鳳瀲生生用手攔住他的去路,“公子,求你饒了主子。”
段千笙一拂衣袖,已是揚長而去,狡辯的話,他一個字也不想聽。
山峰疊巒,放眼望去,枝繁葉茂,暗綠色的色彩鋪遍眼前每一個角落。
藍衣錦緞長袍衣訣翩然,翠色精緻玉佩墜在腰間,迎風而立的人,目光,充斥著重重的涼色。
就是這嗎?
段千笙的手顫抖著,拂袍半蹲在沁著土香的地面上,手扶著細碎的泥土,哀痛蔓延整張煞白迷人的臉龐。
鳳眸中的冷血氣息不斷的加重,交織的情緒讓他無法控制。
痛,心痛,瀰漫這絕望到極點的痛。
身後,猶如清風的浮動驚了他,段千笙收回所有的情緒,沉著臉色轉過頭。
“主子,找到了。”
“你說什麼?”他整個人一下子被僵住了一樣,找到了?
“是,就在不遠處的茅草屋中。”
欣喜瞬間從壓抑的快瘋癲的心頭,直接散出,臉上怎麼也沒有辦法繃住一絲神色,他一甩衣袖,全然不顧自己身上的傷勢是否在加重,匆忙直奔那間茅屋的方向。
她沒有死,沒有落得那樣悽慘的下場。
他的女人,還活著。
段千笙的腳步再不斷不斷的加快,快的整個人都快要飛起來一樣。
茅草屋,雲小欣躺的很無聊,奈何身上的傷勢又重的讓她動不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