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讓自己表現得從容不迫,美麗的尖銳指甲卻已經摳進了手心。
“草民,雲晟,見過皇上。”一句話,雲小欣說的磕巴。
夜天斯挑了挑狹長的眸子,漫不經心地說道:“上一次你救皇后,朕雖有賞賜你卻不曾見過你,沒想到到這般有緣。聽聞你還是朕的孟妃的義弟,進來說話。”
雲小欣站起身,將戰戰兢兢的緊張心情放平靜,她低著頭,走了進去。
夜天斯慵懶的看著走進來的人,他身量嬌小,低垂著頭,手指看著略顯僵硬,恐怕很是緊張。
他勾唇,說道:“雲晟,朕聽聞了你那兩句詩,你才華如此斐然,朕到想現在便讓你入朝為官。”
雲小欣的腿忍不住一抖,好在錦袍乃是用段千笙的衣袍所改,寬大的錦袍到讓人一時察覺不到她的緊張。
她開口說道:“那兩句詩,並非我所作。”
“不是你?”夜天斯狹長的眸子看著她。
劉赫昀站在一邊頗為吃驚,自己可惜他才華不能展示,卻不想,那兩句原來並非他所作,怪不得
tang他方才看著自己的目光充滿了憤恨,自己倒是好心幫了一個大倒忙。
他嘴角抽了抽,想著剛才為他求見皇上,懇請皇上給他一個機會,信誓旦旦說他是棟樑之才的情景。
冷汗從著鬢角落下,堂堂大將軍,已經無語了。
雲小欣聽聞夜天斯的問話,應了聲是,說道:“多年前瞧見的兩句佳句,當日草民與人賭氣,便隨口說了出來。草民肚子裡的文采,實在有限。”
夜天斯呵的一笑,端起茶盞,不言不語,慢條斯理,邪魅的氣息狂傲的聚在周身。
皇家帷帳裡,沒有一個人敢出聲。
孟傾城的眼睛注視了下雲晟,收回視線,她抿了抿唇,沒吭一聲。
“朕聽聞你當日乃是用變戲法救得皇后。”夜天斯忽然出聲,狹長的眸子挑起,波光冷意蔓延漣漪。
“是。”雲小欣保持著平穩的語調。
“既然如此,你變幾個戲法給眾人瞧瞧。”
雲小欣聽到他的話,嘴角抽了抽,自己能一副很淡定的模樣站在他面前已經用了所有的冷靜,這個時候讓她變戲法,這也太考驗她的冷靜能力了吧?
只不過,聖旨都已下,你還想多說什麼廢話呢?
雲小欣拱手說道:“是。”
她抬起頭,面向她的觀眾。
金鑾龍椅上,一襲緋紅暗黑的龍紋寬袖長袍,向上看去,精緻的下顎,薄涼的唇角,狹長泛著幽涼的妖孽雙眸。
冕旒戴於頭上,遮住大半張邪魅的容顏,上一次見他,他君臨天下的氣度就足以震懾人,而這一次,那壓力更是不言而喻。
雲小欣在心裡深呼吸了一下,抬起兩隻手,聚精會神的開始表演,從進來的那一剎那開始,她已經沒有一絲精神去瞧段千笙。
不清楚他把自己帶到現在這樣危險的境地,到底是在哪裡幫到了她?
雲小欣不敢將心裡那絲不信任提到腦海,她現在沒有那個分神的時間。
精彩的表演讓夜天斯看的饒有興致,不時還和孟傾城說上兩句,好生誇讚了雲晟表演的不錯。
雲小欣覺得自己根本沒有辦法不分神,不管夜天斯做什麼,說什麼,她的注意力幾乎都要過去大半。
在這種情況下,若想不出錯,實在是難。
手中的核桃猛地沒接住,一下子飛了出去。
雲小欣又是站在夜天斯的正對面,第一個砸到的,必定就是他,冷汗一下子打溼了她的衣衫。
段千笙神色一凜,手中摺扇一甩,拂面而下,那核桃竟然站在了立起來的扇子上。
雲小欣目瞪口呆的看著,這樣也可以,好厲害啊。
她把手在立起來的核桃上一閃而過,猛地,扇子上多了一枝桃花,分外婀娜。
眾人看的嘖嘖稱其,雲小欣不由彎唇對著段千笙笑了笑。
段千笙鳳眸中閃過溫和,玉指握下桃花,俊美妖冶的笑道:“多謝雲公子所贈。”
雲小欣一剎那滿心的緊張不安盡失,曾經的冷靜一下子恢復如常。
轉頭再看向夜天斯時,平靜的心裡不起絲毫畏懼。
“雲晟,你這戲法到討人喜歡,皇后近日抱恙,你到可進宮逗她一笑。”夜天斯清涼低沉的聲音響起,他的眸色也佈滿了深邃的神色,複雜的,晦暗難明的,讓雲小欣總覺得危險在靠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