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聽到屋裡傳來太子和鴻嘉帝的痛哭聲——許富昌發誓,就連先帝駕崩那會兒鴻嘉帝也不曾哭得這般傷心過。
就這麼哭了一天,徐庚終於醒了,卻完全忘了自己說過些什麼,見鴻嘉帝坐在一旁老淚縱橫,還一個勁兒地勸慰道:“父皇別哭,兒子這不是都醒了麼。”
鴻嘉帝愈發地淚流滿面,哽咽道:“我的兒啊,真是受委屈了。你放心,朕一定替你主持公道,那些混賬東西父皇已經把他們收拾得差不多了。太后那裡,朕也會替你找回來。”
徐庚滿頭霧水,在他昏迷不醒的時候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莫非那刺客竟與太后有關!
鴻嘉帝又義憤填膺地罵了一會兒,徐庚愈發地摸不著頭腦,腦袋又沉得厲害,眼睛一閉,乾脆還是昏睡過去算了。
他又睡了足足一天才醒來,精神好了不少,鴻嘉帝總算暫且放下心,開始著手處理起耽誤了許多天的政事來。太子遇刺一案被鴻嘉帝簡單而粗暴地蓋到了慧王頭上,當然也不是完全沒有證據,慧王被圈起來第二天,梁側妃之父就站出來檢舉揭發,痛訴慧王有謀逆之舉,且將各種物證一一呈上,鴻嘉帝稍加查證便讓大理寺將此案坐實,慧王立刻被削去爵位,流放南疆。當然,他到底有沒有平安抵達就沒有人關心了。
遠在天津的辛家諸人也鬆了一口氣,玳珍終於醒了。
九月初,天氣漸漸轉涼,鴻嘉帝領著兒子班師回朝。
徐庚到底年輕,雖然在閻王殿前走過了一遭,卻絲毫不受影響,沒多久就恢復了正常,能跑能跳,跟個沒事兒人似的。只是鴻嘉帝到底不放心,成天使人盯著,每日都要見他兩三次,一會兒不見人就要差人來喚,徐庚不僅不嫌煩,還十分享受。
這日早晨,徐庚照例給鴻嘉帝請安,東聊西扯了一通,徐庚便要告辭說去給太后請安,卻被鴻嘉帝攔了。
“從今兒起就不必去聖安宮了,”鴻嘉帝一臉淡然地道:“你皇祖母最近身體不適,太醫說了要靜養,大家都不許去打擾她。”
大家都不許去……這意思就有點玄妙了。
徐庚愣了一下,“皇祖母病了?”昨兒不是都還好好的,怎麼突然就病了,一點先兆都沒有,而且,他怎麼都沒聽到訊息。
“年歲大了,自是容易生病的。”鴻嘉帝哼了一聲,面上露出譏諷的笑。徐庚要是再猜不到這事兒跟他父皇有關,那腦袋裡頭裝的就全是豆腐渣了。想想當初他醒來時鴻嘉帝曾今說過的話,原本以為只是鴻嘉帝氣頭上隨口一說,現在看來,太后身上果然不乾淨。
“對了。”鴻嘉帝臉上露出奇妙的神色,看看徐庚,笑,“朕聽說了一件事兒,很有意思,你猜一猜是什麼事?”
徐庚苦笑,“兒子又不是您肚子裡的蛔蟲,您一句提示沒有,那哪兒能猜得到。”
“跟你丈人和你媳婦兒有關。”
徐庚心中一動,頓時緊張,“莫不是辛先生給阿珍定了婚事吧?”他覺得,這種事辛一來真能做得出來!
鴻嘉帝神秘地搖頭,“往好處想。”
徐庚聞言有些振奮,“難不成……辛先生同意把阿珍嫁給我了?”
“這倒還沒開始議親,不過——”鴻嘉帝笑眯眯地道:“朕也是聽人悄悄說到這裡來的。”他壓低了嗓門,悄悄道:“據說你傷著的時候,辛家那小姑娘也無緣無故地病倒了,藥石無用,只得去請了高僧作法。也不知道那高僧到底說了什麼,什麼法事沒做就被辛家人送了出來。後來你一醒,辛家那小姑娘竟然不藥而癒。大郎你說稀奇不稀奇?辛一來還神神秘秘地想瞞著朕,呵呵,這京城裡的事兒有什麼是朕不知道的?”
徐庚聞言臉上露出驚喜神色,一會兒又是恍然大悟的表情,喃喃道:“這就難怪了。”
“難怪什麼?”
徐庚臉一紅,忸怩道:“先前沒好意思跟父皇說。兒子昏迷那會兒,彷彿在夢裡看見過大娘子,拉著兒子死活不我走。她力氣大得很,兒子掙不脫,拉來拉去的,兒子就醒了。”
“還有這事兒?”鴻嘉帝大笑,“由此可見,你們倆還真是上天註定的姻緣。我看辛一來還有什麼可說的。”
徐庚到底有些不放心,“那兒子再登門,不會被辛先生趕出來了吧?”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開始恢復更新
這個春節真是一言難盡啊!
大家族的春節簡直無法形容,我們整個家族上下得有三四十號人,全部都回老家過年,媽呀每天吃飯都跟打仗似的,十幾個熊孩子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