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給自己。
雖然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可齊妃的手腳還是一陣發涼。看來對於父親大人來說,自己也快成了那沒用的廢棋,只待發揮最大的利用價值之後就可棄如敝履。
“那娘娘。。。。。。咱們該怎麼辦?”慄絳看著齊妃不怎麼美妙的臉色,小心翼翼開口詢問。
齊妃將那小紙包收了起來,涼涼道:“現下太皇太后下了命令,不準其他人去毓德宮打擾賢妃。你我就是有這心,也沒辦法達成父親大人的任務。”
“那您這是。。。。。。”慄絳看著齊妃放進小匣子裡頭的那紙包,心中疑惑。自己從大人那兒接過這紙包的時候,就知道娘娘不會去害賢妃娘娘的。可現在娘娘把它收了起來、甚至還上了鎖,這又是為何?
“這要人性命的東西,自然要好好收起來。若是不小心沾上一星半點兒,別說有孕之人了,怕是正常人,都要變得不正常了。”齊妃瞥了慄絳一眼,“父親大人的作風,你又不是不知道。既然下了狠心,要就務必一擊必中。他交給你的東西,能有什麼好東西?”
慄絳打了個哆嗦,雖然方才就已經被那位大人的狠厲眼神、陰鶩語氣和這膽大包天的計劃給嚇到了,但現在聽齊妃這麼一說,她有些瑟瑟地掃視了自己一眼:自己方才沒沾到什麼東西吧。。。。。。那小紙包,看起來可不怎麼牢靠啊,萬一裡頭的東西灑出一星半點兒的。。。。。。
齊妃突然笑了笑:“慄絳,吩咐下去,本宮要沐浴。”
慄絳驚訝又害怕地看著王妃,心裡的不安更甚。娘娘只不過碰到了一小會兒就要沐浴,要一路帶著這紙包過來的自己豈不是。。。。。。想到這裡,慄絳覺得自己裝過這紙包的那袖子裡頭的胳膊都開始有些隱隱作疼了。
看著慄絳面無血色的樣子,齊妃終於大發慈悲:“你也不要待在這兒了,趕緊去換身乾淨衣裳吧。”
慄絳如蒙大赦,向齊妃行了一禮、去了廊下吩咐今日守夜的紅箋準備一應沐浴用品之後,便趕忙也去自己房間裡收拾收拾自己了。
紅箋得了命令,馬上吩咐小廚房備上熱水、且帶著底下的小宮女們準備好了一應沐浴用品。
在紅箋等人的伺候下寬衣解帶、泡在浴池裡頭的王妃慵懶悠閒地往自己身上潑著花瓣,想起慄絳方才害怕的樣子,忍不住笑了。
這丫頭看起來穩重的很,可也是不禁嚇的。那藥雖然極有可能十分狠厲,可父親大人就算不顧別人的死活,怎麼會不管自己呢?那紙包雖小,可也層層疊疊用蠟紙密封,是不會漏出來什麼東西的。自己只不過小小捉弄慄絳一番,她就嚇得面無血色了。
也罷,有些事情,她還是不要知道的好。
齊妃在浴池裡頭只待了一盞茶的功夫,也沒叫人進來伺候,就自己起身穿衣裳了。
從浴池屏風旁邊的上鎖的雕花櫃子的最底層拿出紫色窄袖的圓領衫和珠絡縫金帶穿上、踩上刺小金花的弓樣鞋,再梳一個最普通的小髻,戴上宮女最尋常的小花冠,齊妃就變成了一個嬌俏的小宮女。因著未施米分黛、沒有平日的明豔張揚,反倒有種清新脫俗的感覺,叫人眼前一亮。
齊妃看著鏡子裡頭的自己,滿意地點了點頭,然後取出了方才上鎖了的小匣子,透過暗門出了永和宮得正殿。
因為齊妃之前的吩咐,伺候她沐浴的紅箋等人此刻都在廊下等候,並不知道自家娘娘現在已經不在殿裡頭了。齊妃就這樣扮作了一個宮女,從永和宮的邊門悄悄溜了出去。
其餘人只當齊妃娘娘尚在沐浴,並沒有發現任何異常。
夜幕降臨,宮裡頭的夾道上雖然上了燈,但如豆般的光亮卻似沉入黑夜的大海,只隱隱綽綽亮著,讓人勉強能看見前頭的路。
今日仍是袁彬當值,他帶著一隊錦衣衛路過乾清宮和西六宮中間的夾道時,卻看見前方一個宮女提著盞小燈籠、步履匆匆地走在路上。因著對方和巡邏隊伍的方向一致,那宮女似乎沒有聽到身後的聲響,兀自往前走著。
若是以前,袁彬可能會就這麼和這宮女擦身而過,但是知道這宮裡頭有個不安分的,且柏賢妃懷孕的訊息也早就從宮裡傳到了宮外,看著前頭那個似乎有些熟悉的背影,他突然生出了一絲擔憂。
沒有顧及後頭跟著的屬下們,袁彬邁開大步朝著前頭那個宮女走去。身後的披風因著他的大步前進在夜風中獵獵作響,袁彬的心突然也有些七上八下。
最好自己的想法是錯。
他很快就追上了那宮女,走到了她的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