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庫房女史和金鈴道:“我有話和周女史說,你們先出去!”
提著一顆心的庫房女史和金鈴如釋重負地退了出去,還幫忙帶上了庫房的門。
“好久沒見尚服大人這麼生氣了。”兩人一同背對著庫房的門站著,金鈴和庫房女史聊了起來。
“別說你剛剛進尚服局一年,我在這兒都快呆了四五年了,也極少見尚服大人這般生氣。”庫房女史搖頭,“可是周女史是清漪閣柏妃娘娘那兒當差的。”打狗也得看主人啊,尚服大人這樣子為難周女史真的沒關係麼?
“哦?柏妃娘娘?”金鈴歪了歪頭,“上回我還跟著尚服大人一起去清漪閣送簪子呢,柏妃娘娘看上去可親切,也沒端著什麼架子。”
“傻姑娘喲。。。。。。”庫房女史拍了拍金鈴的頭,“那是柏妃娘娘剛進宮不久吧,現在太子殿下都成皇帝陛下了,柏妃娘娘自然也今非昔比。”
“是麼?可我覺得柏妃娘娘是個好人。”金鈴搖了搖頭。
“好吧這都不是重點,尚服大人怎麼和周女史在裡面吵了起來?”庫房裡面兩人的聲音有些大,庫房女史忍不住回頭想要把耳朵湊上去聽。
“姐姐,你可別這樣。”金鈴一把攬過了庫房女史的手,把她從庫房門上給扒了下來,“我雖然不知道尚服大人周女史間有什麼事情,但是我知道想要在這宮裡好好待下去,就要學會收起自己的好奇心。”
好吧。。。。。。被這個還梳著雙丫髻的小丫頭給教訓了。。。。。。庫房女史訕訕地重又背過身來站好,不愧是尚服大人的親侄女兒,訓起人來也是一套一套的。
其實金尚服原先不過就想故意為難周女史一下,讓她服個軟,沒想到對方卻直接在庫房女史和金鈴面前公然和自己對著幹,金尚服頓時也是氣不打一出來。
“周嫣,你現在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女史,還自命清高些什麼?”金尚服說話間就帶了些尖酸刻薄。其實兩個舊識在一起若是吵起嘴來,也不過就是翻翻舊黃曆罷了。
周女史也是不甘示弱:“金錦屏,若不是當初我想讓,今日這尚服的位子,也不會是由你來做!”
金尚服冷笑:“你以為你還是當初尚服局裡面的紅人麼?如果你當初沒有辭了直升典衣的這個機會,那今日這上尚服的位子才有可能由你坐。只可惜。。。。。。”金尚服看了一眼周女史有些灰敗的臉,繼續說道,“只可惜有人貪圖皇后宮裡的近水樓臺,生出些不該有的念頭,白白斷送了自己的好前程!”
周女史一下子說不出話來。可是金尚服卻沒打算放過她:“你知道于冕回京了麼?”
周女史一下子抬起了頭:“你說什麼!?”
“我說什麼?”金尚服冷笑,“那個被你拋棄的于冕又回京來了!”
“他。。。。。。”周女史聲音裡帶著顫,“他怎麼會回來?”
“是啊,一個被髮配的人怎麼突然又回京了?”金尚服眼裡帶了恨意,“你以為他必然客死他鄉回不來了是不是?”
“我。。。”周女史啞口無言。
“當初于冕讓你趁著景帝登基、恩赦宮女的機會出宮,你偏偏不聽,就像著了魔一樣,典衣的位子也不要,硬是要到皇后宮裡面去當差。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在盤算什麼麼?”金尚服好像終於找到了發洩的出口,帶著恨意的話一開始就無法停下,“現在可真是天道輪迴,于冕不但沒有死在龍門、還回了京,你這般自命不凡的人才,現在卻在清漪閣伺候著他的侄女兒。”
“你說什麼。。。。。。”周女史本來來沉浸在回憶裡面,卻突然聽到了更加讓人驚訝的話。柏妃。。。。。。是于冕的侄女兒?
“你不知道柏妃的孃親正是于冕的胞妹麼?于冕為了等你出宮多年不曾娶妻,可他妹妹的女兒卻都已經這麼大了,還做了你的主子,你說這不是報應這是什麼?”
“你怎麼會知道?”周女史仍舊是不敢相信。
“為什麼”金尚服笑得很是痛快,“託你的服拒了典衣的位子,由我頂上了,我一步一步坐到了尚服的位子,知道的事情自然比你一個小小女史要來得多。”
是了。。。。。。這宮裡頭從來沒有秘密。以金尚服的位子,要知道宮裡頭一點不算是隱秘的小秘密,自然比自己要容易許多。
那個人。。。。。。要回京了麼?周女史覺得自己的五臟六腑都在隱隱發疼,但是並不是因為難過,而是因為不甘心!金錦屏說的沒錯,自己在宮裡頭這麼多年究竟都做了什麼!當初手藝比自己差的金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