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體來說,也就是說耿豫中入宮十有**是打探情況的。若寧王罪名不重就求情,也好在寧王跟前落個人情。若是寧王罪名嚴重,如像現在這般是意圖謀逆,這人就裝作是什麼都不知道。不過那早就準備好的奏摺卻是暴露了耿豫中的心思,那上面可是為寧王歌功頌德了一番,怕也是想讓他看在寧王曾經的功勞之上寬容一二。
至於鐵牟,皇上玩味了下,想起他遞的摺子,還有昨夜才抓獲的人,確信這人縱然是對寧王親近,挑了這個時候匆匆入宮給寧王與助力,卻也不會是特意安排了這麼一個半夜意圖翻越城牆的人。只看當時齊王的表現,就當肯定,齊王定然是有這般安排的!
至於他的兩個兒子,秦王不可能會是為了兄弟之情就這般早早準備好了奏章就匆匆入宮的人。他跟寧王也沒有這麼身後的兄弟情,至於晉王,這兩年來,倒是真跟寧王走的比較近,不過他所上書參奏的人卻也是有真憑實據的。
兄弟情義,倒是也可以解釋。
只是,晉王與魏王一母同胞,寧王回京卻不過兩年多……由此可見,魏王這個當兄長的,只怕沒有多少愛護幼弟之心。若是連一母同胞的兄弟都不能愛護,那未來他登基了,他餘下那些兒子又當如何自處?
更何況,這還是個見勢不妙就轉了風向的滑頭!齊王想方設法汙衊老六雖然可惡,可是魏王先是落井下石,後又見勢不妙給寧王求情,看似說的十分公平,然而這些朝臣的心思都瞞不過他,又何況是魏王那點小心思呢?!
不堪重任!
魏王絕對不會想到,他認為齊王太過於浮躁,不懂得審時度勢,覺得他不堪重任。而他太過於“審時度勢”的行徑,也讓皇上給他了一個不堪重任的評價。
皇上神色複雜,看著一旁事不關己,神色冷漠的秦王,又看了看跪在當眾面色平靜如水一般的寧王。
他最優秀的兩個兒子……
秦王雖然不算徹底毀了,卻是再無緣皇位。而寧王……這私倉屯糧和私造兵器究竟是真是假,他真的要偏信影衛嗎?若是……萬一影衛忽略了一些細節呢?
他已經因為一時的偏信毀了秦王了,若是再毀了寧王,這萬里江山……難不成真託付到魏王或者齊王的手中嗎?若是到了那個時候,這兩個人會把這江山糟蹋成什麼樣子?
若是敵國強橫,魏王說不得要做俯首稱臣的帝王。而齊王,不肯聽人勸解,只怕橫衝直撞下去,不成亡國之君,也要把這大好河山給毀了大半。
他怎麼能把江山託付這兩人呢?
皇上的目光再次落在了寧王的身上,許久才緩緩開口道:“宸鉞,你怎麼說?”
在場所有人都是心思透亮之輩,這稱呼的變化自然都是注意到了。晉王偷偷鬆了一口氣,低頭眼角餘光注意著寧王,秦王目不斜視,只袖子下的手略微緊了下,魏王鬆了一口氣,說不上來是覺得自己賭對了喜悅,還是沒有一舉拿下寧王而失落。他的心中百味陳雜,然而怎麼也比不是齊王。
齊王眼見半年都的苦心佈局即將毀於一旦,如何能夠放棄?!
“父皇!”他上前一步,再次勸阻,“此事寧王乃是嫌犯,縱然對於影衛和戶部、刑部調查有所疑慮,也當關押嫌犯,另行調查才是……”
“該如何做,需要你來提醒朕嗎?”皇上瞥了齊王一眼,只這一眼就讓齊王遍體生寒。也許他不如魏王那般會看清楚形勢,看人臉色,然而皇上卻是他最為熟悉的那個人,他如何不知道那一眼之中包含了皇上的多少不滿?
他被看穿了嗎?
齊王語頓,再說不出一句話來。而這個時候寧王才緩緩開口,“父皇,四哥說的很對,兒臣如今是嫌犯,除了自我辯解之外,也當押解起來,等候再次調查結果才是。”他說著叩首,“兒臣知道父皇對兒臣的疼愛、信重,只兒臣也不願讓父皇為難,此情此景,還請父皇不要因為兒臣而做出為難之舉,不然就是兒臣的不孝了。”
皇上聞言卻是意外不已,看著寧王許久,才緩緩舒了一口氣。這才是識大體、有孝心……
“既然如此,那就……”他想了想,最終還是沒有忍心把寧王關押牢中。“幽閉府中,不許出入!”他心中究竟是對寧王有疑慮的,生怕他是做戲,因此目光一轉,“至於前去北疆調查之人……”
刑部和戶部的尚書皆被參奏,與這件事情上說不得早已經站在了齊王那邊,自然是不能用的。影衛被欺瞞,只知所以然不知其所以然,再次去北疆只怕還是會被表現所迷惑。影衛畢竟不擅長追根究底的查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