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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什麼?”呂氏喃喃。

慕卿凰握著呂氏的手,微微一笑,“母妃,你若為我好,就不要阻攔我和離,我不期望母妃的支援,哪怕母妃只是沉默就是對我最大的支援。母妃,父親現在在何處,我去給父親請安。”

“知道你今早要來,下朝之後你父親就在繼德堂批奏摺,想是在等你,你父親也想你了。”呂氏輕聲道,神情怔忪,不知在想什麼。

“那我去拜見父親,稍後回來陪母妃用午膳。”

呂氏揮了揮手,有氣無力的道:“去吧。”

慕卿凰走後,呂氏就一陣唉聲嘆氣,“看凰兒的神情,她是鐵了心的,竟是一點也勸不到她心裡去了。”

姜嬤嬤低聲道:“郡主性子堅毅,心裡已經決定的事情,那是九頭牛也拉不回來,方才您勸著郡主生個孩子時奴婢就想打斷來著,郡主不是那種拿著和離威脅人的扭捏性子,她不開口則已,一開口則是心裡已經想透了,誰勸也不頂用。”

呂氏又是一陣嘆氣,拍著炕幾一角罵道:“什麼狀元郎,什麼神童,我看他就是個禍害,白白害了我的女兒一場。”

這婚是聖上賜的,呂氏不敢埋怨聖上,只得把氣恨都歸咎在了陸瑁身上。

慕卿凰到了繼德堂,有太監立在門口兩側給打竹簾子,進了門,她就看到自己微胖的父親正盤腿坐在炕上,伏在炕几上批閱奏摺,穿了一身杏黃四爪團龍的袍子,戴著金冠,父親見她來了,抬頭笑望了一眼,“先坐著,待父親回覆了這本摺子就和你說話。”

“哎。”慕卿凰不知為何心裡有些酸澀,卻是響亮的應了一聲。

彼時一個臉型瘦長的太監捧著茶送了上來,和藹的瞧著慕卿凰,“郡主請用茶。”

“孟大伴,多日不見,你可好嗎?”望著這位自小服侍父親的太監,慕卿凰心裡是很敬重的,雙手接了茶笑問。

“勞郡主惦記,小奴好著呢。郡主可好?”

這一問問的慕卿凰溼潤了眼睛,笑著點頭,“我亦很好。”

孟德超宮中浸淫多年,察言觀色的本事厲害著呢,一見慕卿凰這般神色就“哎呦”了一聲,“郡主可是在長寧侯府吃了氣了?”

“嗯?”慕榮放下青玉狼毫筆看向慕卿凰,“凰兒,坐到父親身邊來。”

“哎。”慕卿凰起身,到了炕邊,看著慕榮緩緩跪到了腳踏上,手摸著慕榮的腿道:“父親,女兒要和離。”

慕榮頓了一下,摸了摸慕卿凰的頭,沒有問別的,直接道:“想清楚了?”

“想清楚了。”慕卿凰在呂氏那裡沒有哭出來,在這裡,手摸著父親溫熱的膝蓋卻哭了。

這是她的父親啊。

睿智,寬容,仁慈,卻在建元二十五年病故於敦本殿。

只是一場風寒罷了,卻要了父親的命,但她猜想又豈是一場風寒那麼簡單呢。

建元二十五年的金陵風起雲湧,父親之死,沒有那麼簡單,然而她只是一個女子罷了,無權參與朝政,無從得知更多隱情。

“那就離。本宮的朝陽郡主要和離那便離。”慕榮慈愛的望著慕卿凰。

“謝謝父親。”慕卿凰破涕為笑,難為情的用袖子擦去無用的淚水。

“自你懂事起就很少見你哭鼻子了,那陸瑁卻惹得你朝父親哭訴,他當真該死了。”

慕卿凰搖頭,“也怪我自己不好,自己給自己圈地成牢。”

“你性子裡的執拗不知隨了誰呦。”慕榮笑著給慕卿凰擦淚。

“是隨了父親。”慕卿凰用臉噌著慕榮的膝蓋,孺慕的依偎。

慕榮的心為之軟的一塌糊塗,膝蓋以下麻了也沒有動。

少頃,慕榮給孟德超使了個眼色,孟德超會意便要出去讓人查郡馬,慕卿凰抬起了頭,“父親,不要費心去管他了,我只想要和離,從此後,男婚女嫁各不相干,足矣。”

慕榮懂了慕卿凰的意思,無奈道:“你呀。父親給你出頭那是應該的。”

“他小小一個從六品小官,動用父親對付他,那是抬舉了他,別因他惹得御史彈劾父親,父親,我只想和離。”

“好,聽你的,父親也相信凰兒會處理的很妥帖,你要記著,你是本宮的朝陽郡主,身份貴重著呢。”

“嗯。祖父那裡還請父親幫著說說,這門親事畢竟是祖父定下的。”

慕榮沉吟片刻道:“你的姐妹堂姐妹們都聯姻的是開國功勳之後,為的就是籠絡人心,原本該是長寧侯世子才配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