鑲親王比較聰明,或許是吃虧太多,他決不會在人前與蕭梓璘鬧得不愉快。
他恨李太貴妃不精明、不開眼,倚仗自己輩分高、年紀大,直到現在還想壓制他。李太貴妃也在蕭梓璘手下多次吃虧,可她卻是撞了南牆都不回頭的人。
就因為蕭梓璘沒娶李太貴妃的侄孫女李冰兒做正妃,李太貴妃就變本加厲折騰他。她沒有給蕭梓璘指婚的權利,但她要最大限度地發揮親祖母的特權。
蕭梓璘的幾個側妃都是李太貴妃挑中了,但這遠遠沒達到她的目的。要想讓李太貴妃消停,要麼讓李冰兒嫁給蕭梓璘,要麼嫁給比蕭梓璘更尊貴的人。
現在朝堂之上,除了皇上和幾位年邁的親王,沒人比蕭梓璘更尊貴了。蕭梓璘已有聖旨指婚的正妃,這位置輪不到李冰兒了。
所以,李太貴妃不會安分,還會抓住機會折騰。
想到李太貴妃,汶錦就暗暗咬牙,恨得心疼,知道與她還有一場惡仗要打。
沒有啃不動的骨頭,只有不用心的狗。
無論這句話貶低了誰、埋汰了誰,道理卻顯然易見。
骨頭啃不動,就沒必要磨損牙齒、浪費力氣了,直接碾成骨頭渣子不是更好?
“姑娘,你快看。”
汶錦正在沉思,想到與敵鬥得暢快時,不由磨牙搓手。聽到飛花喊她,才回過神來,探出腦袋往車外看。這一看,她著實嚇了一跳。
臨陽王府到了,她們的馬車卻不能進去,只能停在王府大門的對面。
一頂四人抬的大紅色喜轎停在臨陽王府門口,後面幾輛敞棚馬車上拉著十幾個箱籠。丫頭婆子、隨從小廝個個一身簇新,一臉焦急地等在門口。
臨陽王府的大門緊閉,四個精壯的黑衣男子守在門口,一動不動。
這條街道臨近皇城,過往行人不多,但還是聚了一些路人,正指指點點議論。
“怎麼回事?看這些人象是來送嫁的,怎麼停在這裡了?落玉,你去看看。”
“不用去問了,我知道是怎麼回事。”汶錦冷笑幾聲,放下車簾。
飛花掀開車簾,問:“姑娘知道是怎麼回事?”
“知道。”汶錦冷哼一聲,“紙條上說葉家三天之後要把葉玉嬌送到臨陽王府做側妃。其實葉家送她過門的日子不是三天後,是今天。
那頂花轎裡坐的就是葉玉嬌,葉家送嫁也很低調。臨陽王府不開門,把人拒之門外,就能拒了側妃進門嗎?你們殿下想得未免太簡單了。”
飛花冷笑道:“這葉家人真不知羞恥,我去府裡打聽一番,問問是怎麼回事。”
“你去吧!見到臨陽王殿下,告訴他趕緊出來迎親。大門緊閉沒用,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人送上門了,再抬回去,丟人的不只是葉家,臨陽王府也一樣受人指斥。再拖延下去,鬧到不可收場,臨陽王殿下不被人非議才怪。”
“這樣把人送上門,豈不是讓殿下作難?”飛花恨恨跺腳,朝人群走了。
汶錦冷笑幾聲,微微搖頭,沒再說什麼。
紙條上說李太貴妃和端淑大長公主已商量好把葉玉嬌送進臨陽王府。估計李太貴妃沒跟蕭梓璘商量好,要不喜轎也不會被擋在門外,一直僵持。
這就是李太貴妃想要的結果。
不管蕭梓璘是否答應,人抬過來了,就不容他拒絕。擋在門外或送回去,蕭梓璘都會被人指責。被迫接受了,正中李太貴妃和端淑大長公主的下懷。
蕭梓璘沒有第三條路可走,這就是李太貴妃以祖母的身份給他設的局。
光明正大的局比私下的陰謀更難破。
面對李太貴妃不惜撕破臉的強勢,蕭梓璘只能躲避,汶錦更無計可施。
不得不佩服葉玉嬌的臉皮,別的閨閣女子有幾個能如此沉著?
落玉想了想,說:“姑娘剛剛說殿下以這種方式拒絕葉玉嬌進門是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奴婢不這麼認為,奴婢以為殿下沉默是已有破解之策。”
汶錦含笑點頭,“說說吧!”
“殿下表面溫和,心性剛硬,不可能被這些人揉捏,姑娘應該信任殿下。”
“誰說我不相信他?只是……”
“姑娘,大門開了。”
汶錦馬上掀開車簾,看向臨陽王府的大門,又扶著落玉下了車。
蕭梓璘大步走出來,朝汶錦乘坐的馬車看了一眼,倒揹著手站在臺階上。他一身黑衣映照正午的陽光,在他俊朗英挺的面龐灑下冷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