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嬤嬤先罵了秦家人不知規矩不懂事,還說她心裡沒那麼多彎彎道道,誰主事聽誰的。奴婢點撥了她幾句,她又說姑娘做得對,她聽姑娘的。”
“算她聰明。”
汶錦沉思了一會兒,又讓人給賬房的李管事和採買上的趙管事傳了話。王氏等人嫌包子不好吃,那就把他們晾起來,晾到火候,給豬食都會吃。
荷風迎面走來,回道:“姑娘,給老爺傳話的人回來了。”
“老爺怎麼說?”
“老爺急著去尉縣,說府裡的事就交由姑娘和朱嬤嬤打理,客人登門就好生招待。”荷風停頓片刻,又說:“奴婢聽說新任朱州知府範大人和秦大人及其家眷一同到的西南省。他們昨天到達尉縣,遇到有人攔路喊冤,範大人要坐陣尉縣審案,秦大人作陪,秦大人的家眷今天一早就來羅州城投靠我們家了。尉縣是羅州的下屬,奴婢聽說尉縣的案子不小,範大人接了狀紙,今天一早就把老爺叫去了。”
“原來如此。”汶錦忖度片刻,說:“尉縣離我們的莊子不遠,讓馮大娘一家去打探一番,有訊息及時傳報,送到蘭若寺或送到府裡都一樣。”
“這件事就由老奴去安排。”盧嬤嬤滿臉讚許,很滿意汶錦聰慧和敏銳。
新官上任三把火。範成白是聰明人,又善於審時奪勢、藉機立威。他初到西南省,就有案子送上門,這正是他大顯身手的機會,他一定會辦得很圓滿。
汶錦主僕剛回到正院,午飯就送來了,份例飯菜比以前有所減少,但足夠她們主僕吃了。來送飯菜的婆子說是海誠的意思,在羅夫河大祭這幾天,府上主僕的飯菜都減半,而且以素食為主,這是在為羅州城的百姓祈福做功德。
管大廚房的李嬤嬤真是聰明人,明明是汶錦要制裁秦家人,減了一府主僕的份例飯菜,她卻把此事推到了海誠身上。就是有人問起來,海誠也不會說自己沒下過此令。這是好事、是善事,就是對質也不怕穿幫,再說也沒人敢跟海誠對質。
吃完飯,汶錦午睡了半個多時辰,睡醒之後就提筆練字。她把府裡管事的名字都寫到紙片上,每拿起一張紙片,她都要琢磨一會兒,臉上神色陰晴不定。
把管事們都尋思了一遍,她又給周氏寫了一封信,把自己的所作所為所想都寫到了信裡。尤其是周氏被捲進來的細節,她寫得格外詳細,她就是要挑釁。
荷風進來,衝汶錦擠眼一笑,回道:“朱嬤嬤給秦四太太等人講規矩,被罵了一頓,氣昏了,已經抬回房了。秦姨娘和二姑娘、三姑娘都回房用飯了,聽說份例飯菜減了,秦姨娘氣得摔了一套茶盞。秦家人還在門房裡等席面呢,大概是餓急了,秦四太太派人催了幾次,都被李嬤嬤和趙管事打發了。”
汶錦輕哼冷笑,說:“讓賬房和庫房的人查一下,秦姨娘摔的那套茶盞在市面值多少銀子,從她的月銀里扣出來,一個月不夠扣兩個月,直到扣夠為止。”
“是,姑娘。”荷風衝汶錦眨了眨眼。
“還有事?”汶錦看到盧嬤嬤在場,就知道荷風回話不方便。
“奴婢安排人去給太太送信。”盧嬤嬤拿起汶錦寫好的信,就出去了。
目送盧嬤嬤出去,荷風沒等汶錦詢問,就低聲說:“唐二蛋來了,說是要給姑娘送寶貝,奴婢讓他到二房東側的夾道里等著,姑娘要見他嗎?”
幾日沒有唐二蛋的訊息,汶錦很惦念,很想知道他服了藥是否有效果。
“我去見見,讓竹修和桃韻陪我去,說不定有什麼事,你留在房裡應付。”
二門東側的夾道位於花房和院牆之間,有三尺寬,四五丈長,兩頭相通。
唐二蛋躲在花房上,看到汶錦主僕來了,才跳下來,衝她們一笑。他的臉和衣服都洗得很乾淨,笑容明淨燦爛,映襯五官更加俊朗,只是他的目光還很呆滯。
汶錦給竹修和桃韻使了眼色,問唐二蛋,“你連服幾日藥,感覺好些沒有?”
竹修和桃韻自是明白,兩人分別去了夾道的兩端,把守放風。
“藥苦。”唐二蛋乾嘔幾口,搖頭道:“不想,頭疼。”
“那就什麼也不要想,堅持吃藥,你一定會好起來的,至少能想起你是誰。”
“二蛋。”唐二蛋大概怕汶錦聽不明白,強調說:“我、是、二蛋。”
“好吧好吧!我知道你是二蛋,你找我有什麼事?”汶錦衝唐二蛋柔和一笑,問道:“你上次跟我說牛鼻子老道捉妖的事,查過了嗎?”
“在查,不急。”唐二蛋從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