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初陽在書房裡看書。

抬頭看了看掛鐘，這時候虞音應該剛從學校回到公寓，葉初陽撥通了虞音的電話。

“是我。”

“我知道。你也是，注意保暖。”

“嗯，週五過去。不，你不用去接我，我自己會過去的。”

……

柯明麗上來叫葉初陽吃飯，正好聽到幾句話。雖然只是隻言片語，但也足夠她推測電話對面的是誰了。

門沒關，柯明麗敲了敲門框，笑著用口型對葉初陽說：“飯好了，一會下去吃飯。”

見葉初陽點頭，她也不多留，直接下樓去了。

“陽陽呢？”葉正信一邊擺放著碗筷，一邊疑惑地問。

“他講電話呢，咱們等會兒再開飯吧。”柯明麗坐下，問他，“早上問你要去哪玩你決定好了沒？難得出來一趟，是該出去看看。”總不能天天縮在屋子裡。

“隨他定吧，我又不知道那些地方是什麼樣的。”葉正信心思不在這個上。他心情有點複雜。

一方面吧，明天要回國了，老實講他還挺高興。這幾天因為不會說外國話，他出個門都戰戰兢兢的，在這個洋地方呆得實在憋屈，而且公司這段時間事情也很多。可另一方面，他又有些捨不得兒子。

沒讓他們等太久，過了一會兒葉初陽就下來了。

“陽陽啊，吃完飯咱們到卡魯塞勒廣場去玩吧，正好可以順道去參觀盧浮宮。”柯明麗笑道。葉正信沒主意，她就直接定了。

葉正信也沒意見，反正他都不喜歡。就是不知道外國的廣場是不是也有跳舞的？

葉初陽點頭，“好。”

於是吃完飯，葉初陽就開車帶葉正信和柯明麗一起去卡魯塞勒廣場。

柯明麗倒是很放得開，沒一會兒就和廣場上帶孩子出來散步玩耍的女士們打成了一片，聊得很開心。

葉正信則是往邊上找了個地方一坐，就不動了。

葉初陽停車回來，看到父親孤零零的背影，忽然驚覺在他沒注意的時候他已經如此衰老了。

葉初陽走了過去，在葉正信身邊坐下。

“你不過去玩？”葉正信偏頭問他。

葉初陽搖了搖頭，“不了。”

葉正信仔細地打量著身旁的兒子，心裡湧上一股自豪。這個不止容貌，才幹，甚至連品行都堪稱完美的年輕人可是他葉正信的兒子！

看見父親不知道為什麼忽然就笑得咧開了嘴，葉初陽心裡很疑惑。

葉正信沒解釋，笑得豪氣地拍了拍葉初陽的肩膀，“走，陪我一起過去吧，在這坐著有什麼意思？”他兒子這麼出息，會說好幾種外國話，他幹嘛要怕那些老外！

葉初陽滿臉莫名其妙地跟在葉正信身後。然後整個下午都充當翻譯，跟著葉正信在廣場上東走西竄。

兩位老人在廣場上玩了很久，又去看了盧浮宮。雖然回家後都累得很，但兩個人都性質很高，還在討論之後要去哪玩。

葉初陽也心情不錯。他更喜歡父親今天下午對他的態度，而不是總用愧疚的、小心的眼神看他。

之後幾天葉初陽又帶著他們去了幾個巴黎有名的景點，然後在週四的早上，他送他們坐上回國的飛機。

獨自一人回到家，對著以前從未覺得但如今卻顯得有些空蕩蕩的屋子，葉初陽心裡，浮上了一點點的，寂寞。

不過他很快就調整好了情緒，然後去收拾要帶過去的行李。

週五早上，葉初陽也拖著行李箱離開，帶著對虞音的思念，坐上了飛機。

曼徹斯特。

“sissie？你在看什麼？”發現虞音一直時不時就往窗外眺望，julia好奇地問。

“沒什麼。”虞音有些尷尬，轉開話題，“對了，你之前不是說有約會嗎？”

“哦，別跟我提這個。”julia翻了個白眼，一副快吐了的表情，“那個該死的義大利佬，他和樓下那個bich搞上了！”

“nancy？”虞音吃驚地問，“可我記得nancy不是和tom是一對嗎？”

julia搖了搖頭，說：“嘿，聽我說，sissie，你的資料庫得經常更新——那都是上個月的事了。”

虞音無奈地笑，實在是弄不明白他們複雜的男女關係。

“哦，我知道了，你是在等你的男朋友對吧？”雖然和男朋友分手了，可julia一點都不難過，反而好奇地問虞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