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
不過這個廠接的單還要更簡單一些,都是做均碼的。衣服顏色也就兩個,大紅色和橘紅色。上手挺簡單,就是料子厚,操作稍微困難了點。
弄明白了要求,虞音把地上分筐放的裁好的呢料拖了一筐到窗邊的機器旁。然後在旁邊先找了塊碎步試了試手感,虞音才開始上手操作呢料。
一上手工作起來,虞音的精力就全集中在手上的料子上了。中途陸續來了幾個工人,她都沒怎麼注意。
第一件衣服差不多花了兩個多小時,才弄好。這個速度比她預想的要慢很多。
但是一時半會兒的也沒什麼辦法,這具身體畢竟還不適應這樣的工作。才做了這麼一件衣服,她就開始覺得腰痠了,而且手上沒有繭子,做這些也有些疼。
仔細檢查了一遍,沒發現什麼問題。虞音放下手上的成品,坐直身子揉了揉僵硬的腰。這才發現不知什麼時候,屋子裡已經坐了十多個人了。
離虞音最近的一個位置上坐著的是個看起來二十出頭的女孩子,見虞音看她,朝虞音笑了笑,好奇的問:“你不是本地的吧?我以前沒見過你。”
“我叫虞音,前兩天剛搬過來,現在住在胡婆婆家裡。”虞音說著,又拿了一塊料子出來。
“我叫李玲,你叫我小鈴鐺就好了。”女孩有些羨慕,“你真厲害,居然能自己做整件,我們廠也只有劉姐能做整件。我什麼時候能像你這樣就好了。”
新手剛開始學都是跟著流水線走,這其實是在打基礎。虞音笑笑,正準備開口。
“李玲你說什麼廢話呢?你事情都做好了?幹活磨磨蹭蹭,整天就想著偷懶!”
一個穿著黑色衣服的中年婦女面色不快,衝著李鈴呵斥。
整個工廠一下安靜下來了,之前的小聲交談都消失了,只聽見機器嗡嗡的聲音。
“劉姐,對不起,是我不好。”李玲顯然很畏懼那黑衣的大嬸,見她臉色不好,嚇得連頭也不敢抬了。
見狀,那大嬸面露一絲滿意,然後斜眼看了虞音幾眼,不滿地哼了一聲。
虞音心念一轉,就明白這大嬸應該就是李玲嘴裡的劉姐,老太太昨天說的劉翠蘭。這個人一看就知道是那種蠻橫不講道理的人。
李玲和她說話時候明明已經把手上的工序都結束了,正在等下一批。她卻不分青紅皂白就呵斥她。
再看這女人一個人坐在中間的針車,那一整排就沒有一個人挨著她坐,其他人估計也很難忍受她的脾氣。
不管什麼時候,她果然都不喜歡這樣的人。
她剛工作的時候,廠裡的老員工也像這樣倚仗自己資歷老,就對新來的員工毫無尊重,動輒辱罵。
但等到她成了廠裡的頂樑柱之後,那群人卻開始當面對她大加奉承,背後說她閒話。這樣的人實在是讓人鄙夷。
收回目光專心手裡的活兒,虞音一向是不屑理會這種人的。
全神貫注的工作,一個上午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不過整整一個上午,虞音也只做好了兩件。這速度比起以前來確實是慢,但對比一開始,卻已經快了很多了。
工廠中午十一點休息,一個小時吃午飯,之後繼續工作。
虞音從袋子裡拿出今早剛熱過的剩飯,端了凳子準備和其他人一起到院子裡吃午飯。
走出去的時候,虞音聽到劉翠蘭幸災樂禍地和旁邊人譏諷她,“我以為她多厲害呢,也才做了兩件嘛!”
“那是,這麼點本事還敢自己做整件,也不嫌丟臉。”旁邊有人附和。
虞音停頓了一下,不理她們,直接走到院子另一角。這種酸話說再多也沒什麼用,她只需要做好自己的事,沒必要和她們計較。
虞音淡定地吃著飯,不搭理身後那一群女人的閒言碎語。
李玲忽然搬了凳子坐到虞音旁邊,小聲地提醒她,“你可別跟劉姐置氣,她脾氣不好,還是咱們服裝廠的老師傅,這兒好多人都是她帶出來的。”
似乎是怕虞音因為被冷落不開心,她安慰道:“你剛來,和大家都不熟悉,等多相處幾天,熟悉起來就好了。”
虞音心裡明白,這並不是熟不熟悉的問題。
廠裡其他人不僅沒人和她說話,甚至連吃飯都要故意坐在離她遠一些的地方。並不是因為她們對她有什麼惡意,只不過是不想為了一個臨時工得罪老師傅罷了。
只有李玲這傻姑娘看不清,還跑來和她解釋。
嚥下一口飯,虞音無所謂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