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無聊的,大半夜不睡覺,在馬路上探討誰先對誰產生的好感!是不是這樣就能證明誰又多贏了一次?”
寧橙扶著車門坐起身,搖起座椅,重新發動了引擎:“是啊,真夠無聊的。那現在呢,我送你回家,還是去我那兒?”
筱萌看了一眼時間:“還是去你那兒吧,這麼晚了,我爸媽都有點精神衰弱,吵醒了就很難再睡著了。”
本以為這樣的深夜不會再有別的變故了,畢竟連空氣都在祥和的沉澱,任何響聲都是突兀的。
哪知車開到半路,寧橙的手機卻響了,拿起一看來電顯示,正是邵承。接起電話後,寧橙也不等邵承問起,就主動交代:“我還沒到家,和筱萌在路上,今天帶她會咱們家將就一晚。”
“這麼晚了?開車小心……”邵承話還沒說完,寧橙的手機就被筱萌搶走:“邵承哥哥,你就放心吧,我不會把你老婆拐走的。”
電話那邊傳來邵承的笑聲,筱萌也笑嘻嘻道:“這次肯定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教育你了,趁我酒勁兒沒退還敢犯上,你可要聽仔細了啊!”
寧橙全當筱萌是開玩笑,也抿著嘴輕笑著,不想筱萌卻半真半假的把她說哭了。
“記得當初你就是站在大哥的立場上對我說過‘不要意氣用事到頭來悔不當初’,現在我把這句話原封不動的還給你,你呢不要辜負寧橙,要好好對她,要珍惜,她就像你說的一樣,玩心眼玩不過人,你氣她是找不到任何成就感的,到頭來還不是委屈自己麼?你還對我說過,如果只是善待自己,虧待別人,到頭來別人也會反過來虧待我的。我也希望你能善待寧橙,善待自己,你虧待別人沒關係,可千萬別虧待了她啊。我呢現在一切都很好,也不會總鑽牛角尖兒去想象一些永遠都不會發生的事了,想象遠遠比事實要可怕,它是心裡的魔鬼,事實卻只是平淡的存在。前幾天我還在想你那個‘於人積德,就是於己基德’的理論,我現在也在朝著這個方向努力,不盼望別人遭受什麼報應,那是別人需要承擔的,我只希望自己能避免遭受這些報應,因為那些只有我自己才能承擔。”
筱萌說著已經泣不成聲,電話那頭傳來低沉的聲音,只見筱萌頻頻點頭,嘴裡說:“老婆不能這麼氣,氣出抑鬱症再氣得她不要你了,你就哭去吧,到時候頭撞南牆都回不去了……”
寧橙怎麼也想不到筱萌會有此一招,她永遠讓自己驚訝,出乎意料之外,只要她想,她就可以做出很多別出心裁的事,甚至是和人討價還價以及感性的說故事,都永遠那麼有聲有色。寧橙還是頭一次見到邵承被人用話堵得堵回去,可能真像筱萌說的那樣,是自己不會玩心眼,所以總被吃定。
當電話重新交回寧橙手裡後,邵承說:“我這裡的事已經處理完了,坐一早的飛機回北京,你別來機場接我,等你明天一覺醒來,我已經到家了。”
“好,我在家裡等你。”
邵承深吸一口氣,再也沒有什麼話能比得上這句,甚至比那句“我愛你”更為動人窩心,就像為晚歸的浪子在視窗留一盞燈一樣,外面風疾雨促,心也能找到落腳點,只要想到還有個人等自己回去,為自己洗盡鉛華,那便是幸福。
或許,踏入家門,於他就是走進幸福的過程。
筱萌喜悅又落寞的看著寧橙臉上的笑容,在她掛上電話的下一瞬間,說道:“他雖然比你能說會道,但是在感情上,他比你愛他還要多。而我和曲燁,卻是我愛他多於他愛我。”
“可能吧……但是就算曲燁永遠沒有你愛他那麼多,你也情願和他這樣兩地相思,就不願試著再去挽回一次麼?”
“挽回?我能行嗎?”
“我也不知道,但我想你心裡應該有決定了。”
當車終於駛進小區裡時,筱萌卻望著窗外一動不動,這一夜她沒少說話,此時正口乾舌燥,只要她推開車門走下去,不出兩分鐘就能喝上一杯涼白開,將熱燥的喉嚨解救出來,然而她卻沒有動。
寧橙順著她的目光看去,天上的月亮缺了一半,搖搖欲墜的傾斜半邊。她們都忘記了上一次看到一彎新月是什麼時候,誰也不會特別注意月何時圓何時缺,不知不覺就錯過了一輩子,等到孤老殘喘在床上時再想重拾舊夢,卻再沒有年輕時的心境了,就算到那時再看到多少曾經令自己殘酷、不忿、憤怒的事,也可以一笑置之。
筱萌笑著抹去眼淚,啞著聲音說:“寧橙,你剛才說,正是因為在咱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我向你開口請求幫助,所以在以後的日子裡,你才會對我有求必應。助人為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