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有了這十幾個人護衛,周柳五便覺得安心了許多。這一日上午,周柳五又睡了個懶覺。睡起來拾掇好後,便讓手下去開門,卻聽得門外一聲槍響,開門的那個手下便就此翻身倒地。周柳五和眾手下大叫一聲不好。掏出槍來,朝著槍聲響起的地方還擊而去。
開槍的正是陳默的手下。雖然軍統在上海的勢力並不小,但大多數是情報人員,有直接動手能力,槍術體力都不錯的行動人員並不多。而這些人有一半是有任務脫不開身的,另一半大部分被陳恭澍帶去伏擊常玉清了。陳默今日帶來的人手,除了藏在暗處的陳天外,只有八個。所以,並不選擇硬拼。
這一槍響過後,便再無動靜。周柳五不知道陳默的虛實,便不敢再出門。對十幾個手下道:“稍安勿躁,不要中了人家的打草驚蛇之計。現在出門,門外絕對會有埋伏的。所以,咱們要固守待援!想來咱們有十幾個人,十幾條槍,對方也不敢硬闖!”
話音剛落,就有一枚很不給周柳五面子的手榴彈從門外拋了進來。轟然炸響。周柳五的幾個手下躲避不及,被手榴彈的彈片擊中,翻身倒地,傷口立刻洇出鮮血,再無行動能力。
周柳五覺得不妙,瞳孔一縮,對剩下的幾個人道:“安上兩個陷阱。咱們撤!”
幾個黃道會會眾,把手榴彈的拉環輕輕釦在門上,這樣,如果有外人輕易推門,或者用槍擊的方式破門而入,手榴彈便會爆炸。然後就隨著周柳五集中到正廳之中,開始沿著早已確定的位置,分開牆壁。
上海傳統的石庫門建築,只有一個大門。而周柳五平日為了防備意外,又在與大門呈一條直線分佈的牆上,自己鑿了另一扇門。平日用古畫和石灰掩住,與正常的牆壁並無不同。到了此時,這種緊急時刻,用刀劃開一層薄薄的石灰。門便顯露出來。
周柳五和幾個手下推門而出,門後是一處偏僻至極的里弄。此處,甚至不能算是一條街巷,只能算是上海灘城區規劃失敗的產物。兩棟建築之間的距離,甚至只有幾十厘米寬。僅容一人透過,並且要側著身透過!
周柳五帶著幾個手下,仍舊做好了陷阱,然後魚貫而出。這個地方,因為窄的連里弄都算不上,所以極少有人來。周圍只有隔著牆壁偶爾傳出的聲音,隱約難測,頗有鳥鳴山更幽之感。
只是,周柳五等人連敵人的影子都沒看到,便被人攆了出來,此時已經成了驚弓之鳥。但有風吹草動便警惕異常。可是,這種警惕對陳天而言,並沒有什麼用。
他和陳默雖然並不知道周柳五逃亡的路線,但在陳默襲擊之時,陳天便趁著周柳五等人注意力被吸引到正門方向,從後牆直上屋頂。
對於現代人而言,飛簷走壁似乎並不現實。可是對於一個武學宗師而言。在兩面相距不過數十厘米的牆壁上左右借力,登上一定高度,還是不難的。況且,迷蹤拳有一半功夫是在腰腿上。三層樓的石庫門,不到十米高,又有各種凹凸借力之處,陳天從地面竄上屋頂,不過是一呼一吸的時間。
在屋頂上,陳天居高臨下,將形勢看的很清楚。兩棟樓的橫向距離並不長,不過是十幾米而已。周柳五等人魚貫而出,不過是十幾步路,便會出了這狹小之處。再想要困住他們就難了。
陳天無奈一笑,看來,餘生設計的方案還是不得不用啊。解下腰間繫著的酒罈,朝這狹窄小道的出口砸去。酒罈中盛著的可不是酒,而是汽車用的汽油。酒罈正好砸在最前面一人的頭上,稀里嘩啦的破碎開來。陳天並不容情,在酒罈破碎開的同時,丟下兩根燃燒的火柴。
火焰便驟然從那個最前面的漢奸的頭上升騰起來。那個黃道會的漢奸大聲慘叫,在地上打了好幾個滾,也沒將火焰撲滅。陳天見此,心有不忍,開槍射擊,只一槍,便結束了這個漢奸的痛苦。只餘下屍身還在伴隨著汽油燃燒。
黃道會的人大驚。掉頭向狹窄小道的另一個出口跑去,並舉槍還擊。可是路這麼狹窄,又是仰射,視覺差極大。哪裡又能打得準。
陳天見此,在屋頂隱匿身形,朝狹窄小道的另一端丟下一大包石灰去。這本來是江湖上無賴打架用的下三濫招數,陳天並不屑於使用,可是也架不住餘生的巧舌如簧。只能隨身帶著,見機行事。
此時,陳天才發現,這石灰粉真的是一種大規模的殺傷性武器。撒上去之後,周柳五與一眾黃道會會員大部分被迷住了眼睛,行進速度明顯慢了下來。也無法抬頭,朝屋頂上還擊了。對陳天的威脅趨近於零。
陳天一槍一個,便將這些擠在狹小通道中的黃道會會眾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