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寒言道:“好生找個地方將樓嚴葬了吧。有時候都是命,誰也想不到,即便是大赦天下,樓嚴一樣是死了。就這樣死了,也不知如若父皇知道了,該是怎樣的心思。”
崔玉抿了抿嘴,竟是也不知道該如何說話,他淡然道:“也許一切都是命運。”
陸寒言道:“幾個王爺那般,你差人仔細的盯住,我不能對他們怎麼樣,但是他們卻發瘋了一樣要殺父皇,他們現在這種情況,是不會相信我與父皇的,他們只會相信自己想要相信的,只會相信梅九。”
“那邊我一直都盯住了,您放心就是。”又想到了什麼,崔玉言道:“說起來,近來南詔有些異動。”
提起南詔,陸寒認真起來:“他們又鬧什麼么蛾子了?”
崔玉言道:“皇后娘娘說的對,蘇神醫真的在木易身邊,而近來南詔的皇室出了兩岔子事兒,都是與皇子有關係,現在大皇子已經被南詔皇帝徹底厭棄,不知為何,我覺得好像不太對,但是又說不出究竟是哪裡不對。”
陸寒突然言道:“是不是與我們北齊皇室的爭奪皇位步伐頗為一致?”
崔玉一想,變了臉色:“皇上說的對。難道、難道是梅九……不對啊,梅九身體那樣差,又是落入懸崖,不可能活啊!”
陸寒微笑言道:“就算不是梅九,難道就不能是梅九的影子嗎?梅九是什麼人,他身邊又是什麼人,雖然我與他接觸不多,但是看得出來,他很有蠱惑人心的能力。”
說到這裡,微笑:“我竟是有種感覺,不管是北齊還是南詔,其實都被他玩弄在鼓掌之中,我們真是委實沒有什麼值得炫耀的,壓根就沒有那個必要。”
崔玉立時言道:“皇上嚴重了。”
陸寒搖頭,“不,你不瞭解他。”
外人永遠都不可能瞭解,不瞭解他與梅九的感情,更是不瞭解梅九這個人,想到這裡,他竟是覺得十分的可笑,誰能想到呢。他與梅九,竟然是親兄弟。
“行了,你下去吧,你將裴謙找來,我有話與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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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鈴很快就聽說了樓嚴的死訊,這樣一個武藝高強,天下間最強的高手,別人沒有殺他,最後殺死他的,竟是他自己,不知道這究竟是不是他的宿命。
“不知道為什麼,我總是覺得隱隱有一分不安。”和鈴在御花園散步,與身邊的巧音言道,“我總是覺得,樓嚴死了,什麼事情就會發生改變。”
“皇后娘娘的預感,果然是厲害。”一陣低沉沙啞的聲音響起,和鈴抬頭,看到來人,頓時驚呆,而她身邊的楚雲也立時做出護衛的動作。
只是來人卻並未如何擔憂,他緩緩抬頭,竟是梅魚。
和鈴看他言道:“你沒死?”
梅魚呲牙笑,那笑容十分的蒼涼:“難道娘娘希望我死嗎?如若我死了,怎麼會來見娘娘。”
梅魚一身太監的衣服,他盯著和鈴,緩緩道:“娘娘,許久不見。”
和鈴皺眉,“你該是清楚,你現在進宮會是什麼樣的下場。我不會放了你的,不管出於什麼,我都不會,梅魚,你為什麼要回來呢?找個地方,好好的生活不好嗎?”
梅魚這一輩子大概都是為了梅九而活,而現在……她不動聲色:“你們沒有死,梅九呢?”
梅魚的眼中流露出一絲痛苦,只是很快的,他便是言道:“其實皇后娘娘沒有必要試探我的,公子已經不在了,只是公子雖然不在了,但是他總歸是活在許多人的心裡。”
和鈴皺眉:“可是就算是活在別人心裡,也要分是好是壞,如若提起來只會讓人心驚膽顫,活在人的心裡又有什麼意義呢?”
梅魚淡淡的笑:“是嗎?可是在公子心裡,倒是無所謂的,所以我現在便是幫公子做好最後的事情。”
和鈴立時就明白過來,她問道:“梅九為什麼要殺樓嚴,是他授意樓嚴自殺的?”
語氣裡幾乎是不可置信。
梅魚頓時冷笑:“皇后娘娘未免太過看低我家公子。公子要做的,不是殺人,而是救人,只是……”他望天,“只是樓嚴不想走。他不想走,我們是他的親人,可是皇上對他也有救命之恩,他不能離開,他自責於自己導致了狗皇帝中毒,你說他可不可笑,竟是會同情那個狗皇帝,竟是會同情他。”
和鈴就這樣看著梅魚,不說話,梅魚慘淡的笑:“為了不走,為了讓我死心,他自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