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東就自己上門來了。
他進了陳公館就先向陳怡玢告罪,並說:“我的弟兄們冒犯了陳小姐,我來向你道歉了。”
沈應東在上輩子雖然最後沒有鬥過張少白,但也算是平城白相人裡的一號人物,他手下應該不僅僅只是一些地痞流氓類的人物
陳怡玢知道,沈應東這也是沒有把事情給做絕了,既不敢得罪工部局,又不敢得罪狠了她陳怡玢,但是這也不意味著她心裡就沒有氣,她說:“你能告訴我,是誰讓你這麼幹的嗎?”
沈應東道:“幹我這一行雖然聽起來好聽,但實際上,我們也是被那些洋人捕快和工部局制轄的。”
陳怡玢道:“你今天來只怕不只是道歉吧?”
沈應東道:“我在王少將那裡被扣了8個兄弟,還希望你和王少將高抬貴手,將他們放出來。”
陳怡玢道:“這種打打殺殺的事你還得跟他說啊,我一個女流之輩對這些實在是不太懂。”
沈應東沉默了一下,道:“我也知道我沒理,今天這事兒我雖然是被迫的,但是也得給你一個交代。”說完,他的手裡像變戲法一樣忽然多了一把匕首。
旁邊一直沒說話的黃薇甜嚇了一跳,大喊一聲:“你要幹什麼!!”
沈應東卻沒說話,拿著匕首的右手就衝著他的左手割了下去,黃薇甜尖叫一聲,陳公館的傭人就衝了出來!
陳怡玢動都沒動,看著沈應東將他左手的小手指剁了下來。
沈應東見陳怡玢臉色都沒變,心裡也是一顫,只聽陳怡玢說:“你在王綬雲手裡有8個人,那麼你就要割掉自己8根手指嗎?”
沈應東一聽陳怡玢這話,拿著匕首的右手又抬了起來,給黃薇甜嚇得捂上了眼睛。
陳怡玢卻道:“沈老闆,您在這嚇唬我們這些婦孺之流,到底是什麼意思?”
沈應東聽陳怡玢吱聲了,拿起匕首的右手才停了下來,說:“我不是來嚇唬你的,我是向你道歉,可是我沈應東身無長物,只能靠自己來取得你的滿意,若是一根手指不能讓你滿意,我會砍到讓你滿意。”
陳怡玢道:“你這是讓我滿意嗎?你這是逼迫我吧?要麼你就找王綬雲去,讓他放了你的人,看你在他面前剁下你的手指頭,他會不會皺一下眉頭的?要麼你就正經的跟我談條件,就算你在我眼前把血流光了,我還覺得您把我的地毯弄髒了呢。”
沈應東聽陳怡玢這話,就知道今天在她這裡是沒什麼辦法了,沈應東收起匕首,起身說道:“陳小姐,早點收手吧,對你有好處,我相信以你的實力和你的這些朋友們,從工部局那裡爭取到足夠的補償金的,你一個婦道人家,又何必去冒這個險呢?”
許是因為陳怡玢剛才說那句怕他的血髒了她的地毯,沈應東拿衣服袖子將流血的手指捂住了,說了一句:“告辭了。”
晚上吃飯的時候,黃薇甜繪聲繪色的給大家講了今天沈應東的事,尤其講了沈應東剁自己手指頭的時候,眉頭都沒有皺一下的,那血就跟不是自己的似的。
王綬雲還說:“沈應東這人倒還有點道義之氣,讓他來找我好了。”
李少雍說:“我們嘉和哥當時是不是嚇呆了?”
黃薇甜白他一眼:“我們嘉和當時帥呆了,臉色都沒變,沈應東的手指嘩嘩流血的時候,她還能端杯子喝茶水呢!”
李少雍這一聽,才說:“果然不愧是嘉和哥!”成功獲得了眾人白眼。
晚上張少白特意過來看陳怡玢,也跟陳怡玢告罪,說他沒想到工部局竟然會派人來破白樓花園,是他考慮不周,現在他也加派人手,派人去將那裡圍了起來,王綬雲的兵太顯眼了,可以撤回去了。
王綬雲卻道:“一事不煩二主,我的人暫時還不撤回來,張兄的人加派在外圍,這樣有了雙重保障,豈不是更好?”
張少白看了一眼坐在對面沙發裡的王綬雲,心裡卻想著王兄弟跟陳怡玢的關係也很好啊……他想再提點別的,陳怡玢卻已經說:“嗯,隨慶說得對。”張少白也只得同意了。
第二天,二哥通知大使先生已經回來了,他們一行人就一起去大使先生家裡拜訪,上回李少雍見的那位女秘書還在,趁著大使先生不注意,還給李少雍一個媚眼。
大使先生五十多歲,頭髮有點白,但是穿著很考究,一看就是那種在沙弗也是有點爵位的紳士,一聊天之後發現他們竟然還是校友,大使先生道:“我之前還看過陳小姐寫過的康頓大學的遊學日記,很有趣,讓我想起了我在康頓大學的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