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怡玢卻沒有陸雲鶴那複雜的情緒,看見陸雲鶴的時候心態也挺平和的,上輩子的那些事本來就在她經歷了大風大浪之後看淡了,尤其是她還死過了一遭,那些曾經的不甘心和怨恨此刻也沒有那麼強烈,陸雲鶴這種人就是這樣的,上輩子若是她再繼續跟他糾纏下去,她的人生才是最悲慘的,所以她還是那句話,陸雲鶴有一句話還是對的,離婚了,他們雙方都各自有新生活。
看向陸雲鶴的時候,她也像看一個陌生人一樣,可是陸雲鶴還衝她微微一笑,這一笑倒讓陳怡玢膩歪了一下,雖沒有故意不理,但是也視他為無物了。
今天到場的人特別多,黃老爺家大業大,在平城裡認識的大亨富商那不知有多少,甚至連軍政兩屆的人物都有,而李少雍青年高官,有許多政界大腕兒都捧場來參加他的婚禮,再加上黃薇甜那群富家小姐的朋友群,這場婚宴幾乎匯聚了平城上流社會的軍政商賈名流,讓人更是感嘆黃家在平城的能量。
王綬雲作為李少雍的同窗好友自然是出席的,楊苒苒也隨他一起,王綬雲今天穿著黑色燕尾服繫著領結,楊苒苒穿著一襲淺粉色的禮服,倆人是十分的登對的,如果不是陳怡玢親眼看到楊苒苒跟邵興親成了一團,真是想不到這倆人實際的真相是這樣的。
王綬雲面上仍舊很溫和的樣子,不穿軍裝的時候他好像連銳利的氣息都減了不少,目光很平和,他還衝臺上的陳怡玢微微的點了點頭,陳怡玢也回以他輕輕一個微笑,君子之交,一個微笑足矣。
朱伯逸也出席了,他領著一個小男孩一起出席的,那天陳怡玢在他家裡見到過,那是朱伯逸的獨生子阿寶,阿寶長得特別敦實,黑胖黑胖的,跟朱伯逸那種彷彿文人一樣的氣質有點不一樣,阿寶同時也很好動,就陳怡玢那天在朱伯逸家坐了那麼一會兒,阿寶就樓上樓下的跑了好幾趟了,看到他就讓陳怡玢想起在砭石鄉下的阿光,都是胖嘟嘟的,特別招她喜歡。
陳怡玢還上前去跟朱伯逸打了招呼,阿寶衝陳怡玢喊了一聲:“姨姨。”陳怡玢笑著摸著阿寶的腦袋瓜,看到阿寶衝她露出缺了一顆門牙的燦爛笑容,逗得陳怡玢直樂。
朱伯逸特別不好意思的說:“這孩子雖然隨我獨居在家中,但性格天生外向。”
陳怡玢還蹲下身子跟阿寶說:“等過一陣子阿姨的兒子也會搬來,他跟你年歲相當,到時候你們一起玩。”
阿寶牙齒漏風的喊了一聲:“好!”
陳怡玢看見周圍好多人等著上來跟朱伯逸打招呼的,趕緊說了幾句離開,看到大哥和二哥他們,大哥還特別走心的誇一句:“嘉和今天很漂亮啊。”
二哥就很嚴肅的說:“今天幫黃小姐要多用心。”有時候她真的覺得二哥和大哥的排序應該互調,二哥應該是老大才對。
陸雲鶴看到大哥和二哥也來了,還特意過來打了一聲招呼,大哥還如常的跟陸雲鶴打招呼聊天,雖然沒有再當親戚,但大哥還是把他當成朋友的,而二哥就十分客套了,雖不至於太冷場,但是絕對不熱情就是了,從這裡也能看出大哥和二哥的性格,大哥特別聽從自己的本心,二哥就很嚴肅,性格也有點執拗。
陸雲鶴還跟陳怡玢打了聲招呼,陳怡玢點了點頭,沒太吱聲,陸雲鶴見陳家這裡沒什麼意思,也就訕訕的回到他自己的那個圈子裡,邵興他們顯然是看到了陸雲鶴剛才的冷遇,本來想調笑他兩句,但是看到站在旁邊的顧思濃,這幫男人也就沒太敢多說。
王綬雲看到楊苒苒雖然站在他身邊,但是目光一直追隨著邵興,他臉上笑容不減,只貼在楊苒苒耳邊淡淡的說了一句:“我不管你是什麼心思,今天在這種場合你收斂一下。”輕飄的一句話,讓楊苒苒瞬間渾身冰冷,她不敢置信,難道王綬雲竟然是知道的?
她瞪大了眼睛看王綬雲,只見王綬雲臉上神色未變,彷彿剛才的話仍是溫和愛語一般,楊苒苒說:“你、你知道了?”
王綬雲:“你當我是傻子麼?”
楊苒苒一下慌神了,她曾經想過無數次跟王綬雲攤牌時的場景,但是沒有一次是這樣鑼鼓喧囂的熱鬧場景裡,王綬雲會用這種平靜而若無其事的樣子點破這一切。
她看到不遠處的邵興,難道是邵興跟王綬雲挑明瞭?
王綬雲跟楊苒苒成婚也有三年,對她心思他也還是容易看穿的,道:“你沒有什麼要跟我說的嗎?”
楊苒苒心慌,她想跟王綬雲離婚是一回事,王綬雲休了她是另一回事,他們楊家在望京可是有頭有臉的人物,教育部次長走到哪裡都得讓人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