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孜謙頓時發現那種胸悶的感覺又湧上心頭,著實令人難受極了。
他上前走幾步,又頓住,道:“念念,我有句話想和你坦白。”他骨子裡一直是個直接的人。當他認為討厭一個人的時候,厭惡都懶得遮掩,同樣,此時,他也不想繼續委屈著彼此。
“坦、白?”徐念念有些擔憂的望著他,說:“你沒事兒吧。”
“我、挺好的。”隋孜謙突然發現自個結巴了,他本就不善言辭,此刻更是不知道從何說起。他深呼吸口氣,說:“我今個去軍營了,然後找人瞧了病。”
“瞧病?”徐念念詫異的望著他,就這挺拔的身姿,哪裡像是生病了。
隋孜謙望著她錯愕的目光,不由得有些失笑,說:“後來大夫們說我是心病。”
……
“他們說,我應該是喜歡上夫人,才會有這種感覺。”隋孜謙說出來後,感覺長長的吐了口氣。
徐念念剛要開口,立刻閉上,她方才聽到了什麼?隋孜謙說喜歡上了夫人,夫人……是她?
良久,在隋孜謙有些羞澀期盼的目光裡,徐念念沉靜下來,道:“侯爺,你在說笑嗎?”
嗯,這是她這輩子聽到過最大的笑話。
隋孜謙能喜歡她?
別開玩笑了!
徐念念的態度像是一盆冷水澆下來,隋孜謙感覺不是胸悶了,而是疼……說不清楚的徹骨疼痛。
徐念念望著他難得有情緒,卻是受傷害的目光,詫異道:“你、是認真地?”
隋孜謙咬住下唇,隱隱聞到了一股血腥味道,說:“我何曾說過不認真的話?”
徐念念盯著他,憤怒異常,道:“隋孜謙!你個混蛋!”
隋孜謙呆住。
“為什麼一定要把我傷的已經失去喜歡人的勇氣的時候,又來同我講這些。”
……
隋孜謙眉頭緊皺,望著突然紅了眼眶慘然一笑的徐念念,整個人似乎都站不住了。
“你別哭。”他走過去,兩隻手扶住徐念念的肩膀,苛求道:“你不是說忘記……過去?我會、試著去學習喜歡一個人。”
“不!”徐念念堅決道:“太遲了。”
她扭過頭,用自己都難以相信的冷靜聲音,漠然的坦白道:“我沒有失憶。”
……
“失憶?這世上哪裡來的那麼多的失憶,我逼迫自己面對你,所謂的失憶不過是為了再留下一點尊嚴而已。你懂嗎?”
徐念念整個情緒突然崩潰,吼道:“現在,你和我說你是喜歡我的,那麼曾經的傷害,就能一笑而過?都是你後知後覺的誤會,我是不是還要感激涕零你願意喜歡我呢!”
她頓住,搖了搖頭:“隋孜謙,你有沒有想過,如果、我沒有活下來,那麼現在的徐念念,就是一具冰冷的屍體。你要去喜歡一個屍體嗎?”她唇角上揚,臉上是嘲諷的笑容。
她真的快成笑話了。
“別這樣……”隋孜謙慌了起來,他不曾安慰過誰,可是眼看著徐念念淚如雨下,那一顆顆圓潤的水滴好像利刃,刺破了他的胸膛。
他寧願她沉默或者不理他,而不是眼前的輕笑、絕望、漠然。這令他覺得恐懼,仿若真的已然徹底的失去了她。
好疼……他本能的扶住胸口處。
“你覺得痛?”徐念念盯著他,一字字道:“曾經的我,每一天都這麼痛著,你又可曾有過半點憐憫之情。是的,我有錯!我活該,我賤,那麼現在,我承受結果,承受一切結果。”
“念念。”一種從未有過的情緒充斥著隋孜謙的胸膛,壓的他快喘不過氣。
“你若真憐我,就放了我。這是你要承受的結果。”徐念念鄭重的說,目光絕望而堅定:“我不是你隋孜謙成長路上的一塊試金石!我怕了你、還不成嗎?我輸了,你也沒贏,大家兩清。”
隋孜謙望著她,沉重的聲音裡是一抹不易察覺的顫抖,說:“若是離開我,你要去何處?”
徐念念撇開頭,道:“與你無關,總之再不相見!”
她連自己都下的去手,還有什麼放不下?
若是一切可以輕易揭過,她對得起曾經死過一次的自己嗎?
“徐念念!”隋孜謙無法剋制的吼道,他很生氣,無法忍受的悲傷。
良久,他洩了氣似的冷靜下來,態度卻是無比堅定,道:“我放不下你,除非死。”
這一刻,他才真正意識到眼前的女人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