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要知道,你要是查出些什麼來,你也是枉為人子。”祁青遠有些殘忍的說到。
夏信鴻身子一震,捏緊的雙手開始顫抖。
祁青遠放慢聲音,繼續說道:“你要清楚你現在下的任何一個決定,都會承受相應的代價。你要想清楚,落子無悔。”
管霄翰著急啊,看著夏信鴻遲遲下不了決心,他都要跳腳了。
終於,“如果我母親真的是被人害死的,我一定要還她一個公道。”夏信鴻最終做出了決定。
“好!那我們現在就來想想到底該怎麼辦。”祁青遠擲地有聲道。
管霄翰咕咕囔囔道:“你倆都是讀書人,彎腸子多,我出的主意你倆也看不上,還是你倆想辦法吧。”
夏信鴻已然下了決心,自己也琢磨了這事兒很久,率先開口道:“我見到張婆婆後,曾向府裡的人打聽過,我娘之前身邊服侍的人,幾個老嬤嬤嘴裡都套不出什麼話,貼身的丫頭有的是配給了外院的小廝,有幾個的確被我爹以伺候不周的名義,送到了莊子上。但是到底是哪個莊子我還沒查到。”
祁青遠不意外,年老的嬤嬤就算知道點什麼,但為了家人也不敢隨意透露些什麼,至於丫鬟,也只有貼身服侍的才最知道夏夫人的身體狀況。
而且,貼身服侍的丫頭,多半都是夏夫人的陪嫁丫鬟,自然是向著夏夫人。
祁青遠想了想說道:“要查後宅陰私,本就不是我們男子擅長的,以後你就不要再向那些老嬤嬤打聽了,她們都是家生子,一大家子都依附於夏府生活,除非有一天你成為夏府掌權的主人,否則她們不會透露什麼給你的。”
夏信鴻苦笑:“我何嘗不知這個道理,只是我不向她們問,又向誰問?雖然我已經成年,但夏府的財產一直掌握在我爹手裡,我連夏府到底有幾個莊子都不知道,又再哪兒去找我娘身邊的貼身丫鬟。”
祁青遠沉吟片刻道:“有兩條線索我們可以利用。第一就是張婆婆,她是最先向你提出懷疑的,你再多和她接觸幾次,讓她仔細回想你娘逝世前那一段日子,可還有什麼細節是她忘記了的,有時候細節決定成敗,說不定我們就能從中發現些什麼。
第二就是你爹給你娘請的那個名醫,他是從府外請來的,雖然可能已經被你爹收買了,不過這種人,只有你出的價碼高,肯定有所收穫。”
管霄翰忙讚道:“青遠說的有理,我們就先從這兩點入手。不過,我們去哪兒找那個名醫啊,京城這麼大,找個不知姓名、樣貌的人,就猶如大海撈針啊。”
祁青遠也嘆息道:“是啊,猶如大海撈針。我們也只有賭一賭運氣了。”
“運氣?”夏信鴻有些失落,“我本就是不被上天眷顧的人,哪裡來的運氣。”
“不是賭你的運氣,是賭那個名醫的運氣。賭他不被夏大人滅口,賭他能贏得夏大人的信任。”祁青遠解釋道。
管霄翰一臉茫然,夏信鴻也有些不解,祁青遠耐心的說道:“只有他不被滅口,總有一天夏大人就會再次用到他,到時候順藤摸瓜……”
兩人都恍然大悟,夏信鴻又道:“那豈不是要派人盯住我爹的一舉一動才行,我身邊沒有辦得了這件事的人啊。”
祁青遠把目光集中在管霄翰身上,指了指他道:“這件事本就要告訴管大將軍和管夫人的,我想以管夫人和夏夫人的姐妹之情,想必,管大將軍會答應幫你的。”
夏信鴻一驚,有些慌亂:“還要告訴姨父姨母麼。”
祁青遠輕輕嘆道:“信鴻,這件事,只有我們幾個是辦不成的。我們現在所說的這些都只是懷疑,沒有一點證據,我們需要有閱歷的大人幫著掌舵。更何況,如果事情是真的,那就更要稟告管大將軍和夫人,因為到時候只有他們才能出面幫你。夏大人,畢竟是你的親生父親。”
管霄翰也忙說道:“表哥,你放心,我母親一向拿你當親生兒子一般,她一定會說服我父親幫你的。”
夏信鴻掙扎了一番,苦澀的說道:“落子無悔啊!”
幾人又細細的商量了一番。
力行在外面等的有些焦急,眼看酉時已過,祁青遠還沒有回府的意思,他實在擔憂,要知道國公府可是有門禁的,回去晚了祁青遠肯定要受罰。
他正猶豫要不要進去提醒祁青遠幾句,就聽到裡面傳來管大少的聲音,他和其他兩個小廝連忙開啟門,就聽管霄翰吩咐鐵松道:“鐵松,去招呼許叔,把馬車駛過來。”
力行忙看著祁青遠,見祁青遠朝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