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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部分

說著許梓嫻便推開薛千水,從包袱裡又找出一件夜行衣遞過去。許梓嫻轉過頭,道:“把夜行衣換上,免得暴露行跡。”

薛千水在許梓嫻看不見的地方勾唇一笑,露出一個魅惑眾生的表情,小丫頭,你還是太嫩了。羅府全家滅口,居然有人故意推到他洛千雪頭上,他倒要去看看到底是誰這麼大膽,膽敢招惹他們魔教!

許梓嫻見薛千水換好夜行衣,直接公主抱將許梓嫻抱在懷裡,足尖輕點便踏出客棧。

揚州,羅府

屍體都被處理乾淨,地面因為需要保留證據的緣故還維持著案發當日的原狀。地面上很少有打鬥的地方,可見兇手行事極為隱蔽,神不知鬼不覺地在這些人還沒來得反抗的情況下已經送人上了西天。

許梓嫻皺眉在地上認真蒐集線索,他是在找刀傷。武林之中,各門各派乃至個人都有自己習武的習慣,而這些獨有的特徵,便是鎖定一個人最好的線索。

這一戶人家的傷勢他仔細看過,亂刀砍死,面目全非。可如今看現場,地上卻鮮少有刀傷。那些刀傷反而像事後刻意砍上去的。

薛千水在旁邊看了看,指著牆柱上被刻上去的曼陀羅花道:“那好像是魔教的標誌,羅家是魔教殺的?”

許梓嫻順著薛千水的手望過去,那曼陀羅花正是魔教標誌,魔教行事詭異莫測,殺人之後都會在周圍刻下一朵曼陀羅。她搖搖頭,“還不確定,但我總覺得這標誌有些違和。魔教殺人我見過,這些刀傷不太像是魔教殺人的手段。”

薛千水眸光閃爍,“可是他們都把信物留下了,還有假?”

“千水,我們追查兇手,是為了給死者一個真相。寧可放過一千,不可錯殺一個。魔教縱然作惡多端,但不是他們的罪名,他們也不能獨受了。”上次去魔教總壇看過,魔教中人的到多是大砍刀,而羅家人身上的刀傷,卻是東洋刀,刀片薄而鋒利。

薛千水讚道:“倒是很少有人如此客觀的評價魔教,梓嫻見解獨到啊。”

許梓嫻笑笑:“哪裡,只是就事論事罷了。”

兩人又在羅府搜尋了片刻,薛千水又發現了線索。她在一個紅色石柱上發現了兩道又細又薄的痕跡。痕跡很新,應該是案發當晚留下的。

許梓嫻走上前,脫口而出:“蟬翼軟劍!”蟬翼軟劍在江湖名器榜排行第八,劍如其名,薄如蟬翼,殺人無痕。若是蟬翼軟劍,那他就基本猜到了那幾處違和的刀傷是怎麼回事兒了。

軟劍殺人,刀傷掩蓋。用軟劍直刺胸口神不知鬼不覺將人殺死。後再用東洋刀將致死的傷口掩蓋住,以混淆官府的判斷。

找到了兇器,那人就好說了。蟬翼軟劍正是被東洋武士明澤秋池所擁有,只要找到明澤秋池,案件便突破了大半。

找到了線索,許梓嫻也不再久留,她抱起薛千水便飛回了客棧。

從那之後,許梓嫻為防止薛千水遇害,日日帶著她尋找明澤秋池。薛千水身上有用不完的金銀,許梓嫻同她一起行動,竟然方便了不少。以往很多難以進去的地方,如今有錢財一打通,可謂是路路暢通。

反正這錢是魔教教主給的不義之財,花魔教的錢,她才不會有什麼內疚和不安。至於千水姑娘那邊,她外公好歹是京城第一首富,隨便一出手千水姑娘就可以寢食無憂。兩人整日膩在一起,關係也是直線攀升。許梓嫻原本以為薛千水不過是柔弱女子,可相處下來,卻發現事實並非如此。

薛千水大智若愚,往往總是在自己毫無線索的時候,她輕輕一提點便可將自己引到正確的道路上來,這人簡直他媽的諸葛亮啊。

幾番打聽,他們終於打聽到了明澤秋池的下落,而日子不知不覺也到了十五月圓之夜。

這夜,月圓中秋,許梓嫻口吐鮮血,將薛千水護在懷裡,“你躲在山洞中,明澤秋池的目標是我,等確定我死了他就會離開。”

懷中,薛千水無聲地哭泣,許梓嫻笑笑,安撫道:“待你逃出去之後,就去京城找我哥哥許辭,他是太子殿下身邊的人,一定會護你周全。”她苦笑一聲,沒想道在最糟糕的月圓之夜,竟讓她們碰到了明澤秋池。她如今空有劍招卻無內力,根本無法擋下明澤秋池幾招。

身後腳步聲愈近,許梓嫻目光渙散,意識模糊,她又將懷中的薛千水往山洞中送了送,確定薛千水不會被發現,這才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明澤秋池手持蟬翼軟劍,劍身反射著月光投著絲絲銀色冷光。突然他眼前一亮,發現了面前的許梓嫻。明澤秋池冷笑幾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