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罷,未曾再被提起。
他前世渾渾噩噩,為求自保,與那揚州知府打成一片,從不知他們竟是如此骯髒下作,可以說已是泯滅人性。
他這一路走來,不斷否定前世,摒棄過去;同時審視自我,力求當一名配得上太子殿下的賢臣良子。
可此事滋事甚大,他竟有些遲疑了。
牽一髮而動全身,既然要辦,這林百富、林知府、羅家、揚州都督都牽涉其中,恐怕連恭親王都可能被牽扯進來。
太子如今形勢稍有起色,若是這麼一個查下去,可不是鬧著玩的。或許真該同太子提一提,讓太康帝來打這個頭陣。
第30章 太子心動
墨夜前日騎著李昊琛的寶馬踏炎連夜抄小路回京,將太子殿下的密信帶給太康帝。快馬加鞭的話,從揚州到京城四天四夜便可到達。
這日離牡丹之王的競選之日還有兩天,李昊琛有意去街上暗訪,視察民情。
幾人一商議,就把阿牛留下來照看時常犯病的黃大娘,許辭、阿四、公孫御隨侍在太子殿下左右。
街道上熙熙攘攘,人來人往,吆喝聲叫賣聲此起彼伏,好不熱鬧。
因著牡丹仙子的比賽,這大街上賣的東西多是姑娘家的小玩意,胭脂水粉、銅鏡金釵、玉鐲步搖,琳琅滿目,應接不暇。
還有一些人在路邊擺了許多開得豔麗的牡丹,大片大片的富貴花整整齊齊擺放在路邊,形形色色,五顏六色,爭相奪豔。
這些花大多是花商從揚州鄉下帶來的,打算藉著牡丹節這股東風賺上一筆。
故而這些牡丹雖也好看,卻非是什麼極品。
李昊琛走在最前面,四下打量片刻,歪著身子貼在許辭耳邊,鼻尖瞬間充盈著許辭清新的味道,不禁有些心猿意馬。
他定了定心神,伏在許辭耳邊吐著熱氣輕道:“單看這吵鬧喧囂的街道,竟比京城還要熱鬧上幾分,揚州城當真不愧為大曜國第一商州。”
溫熱的鼻息噴在敏感的耳朵上,許辭渾身微微一顫,耳根不由自主染上一絲紅暈。
他急忙扭過頭,卻因為扭動幅度過大,嘴唇險些碰到太子殿下的下顎,兩人之間的氣氛頓時尷尬萬分,許辭有種挖坑自埋的衝動。
“只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罷了,這表面上是第一商州,恐怕暗處也是第一惡州。”咳嗽兩聲掩飾住尷尬氣氛,許辭小聲回道。
“嗯,且看看吧。我等也不可只聽信他人片面之詞,對於林知府一事,還要多多探查。”李昊琛眼中染上笑意,眼角掃過身後推搡而來的路人,趕緊拽過許辭貼到自己胸前,柔聲道,“小心,後面有人。”
整個上半身虛貼著李昊琛,許辭的臉頰不禁紅得像朵嬌豔粉嫩的桃花。
他渾身僵硬,怕被李昊琛發現異狀,便像只捉蟲的老母雞將腦袋埋得低低的,囁嚅了句:“主子言之有理,正該如此,是小辭考慮不周。”
李昊琛感受著懷中少年清瘦身體的溫暖,察覺到對方的僵硬,心中嘆了口氣,略帶無措。
他鬆開護住許辭後背的手,因怕情緒洩露而語氣略顯冷硬:“再四處逛逛吧,你可要小心一些,好好跟在我身旁莫走丟了。”
手臂一輕,許辭笑容略帶苦澀,“是,主子。”
身後的顏四和公孫御對二人的互動早已習以為常,不覺有它。
如今他二人亦步亦趨跟在李昊琛和許辭身後,顏四還好勉強提起興致。可公孫御是個武人,自來不喜歡花花草草、金銀飾器什麼的,這一路走來頗覺無趣,心中已將《公孫槍》在演練了十幾遍。
李昊琛與許辭雖說依舊並肩而行,可許辭如今臉色依然有些紅暈,便刻意放慢了腳步,將自己置於太子殿下右後方位置,低頭安靜跟著太子殿下。
許辭在同齡人中並不矮,相反很是高挑,可李昊琛高大健壯,比許辭高了一頭有餘。如今許辭低下頭,他往後瞥去便只瞧見許辭的烏黑油亮的秀髮。
自打那日他想著許辭自瀆,李昊琛竟夜夜夢到許辭。
夢中的許辭乖巧聽話,身上紅櫻遍佈,媚眼如絲,呻吟連連,隨他作弄。
他每每都是在夢中快活一晚,第二日起來腿間黏膩一片。
李昊琛雖未經人事,可也不是蠢笨無知之人。
十九年來他從未做過什麼春夢,可自從那日瞧見許辭羞赧的模樣之後,他夢中夜夜笙歌,物件俱都是許辭,這著實令他心驚膽顫。
以前寵愛許辭,是因著對他性情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