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車側靠了靠,給李昊晟讓出了一處位置。
官道上的行人不多也不到,卻都聽到了他們的爭論,大曜國?皇兄?
聽稱呼,那不就是從大曜國前來參加女帝大婚的大曜國太子和四皇子二人了?
素來聽聞大曜國太子冷酷孤傲,四皇子親善溫良,果然如此。
行人紛紛心中這樣想著,加緊腳步跟上前面的馬車,想看看到了城中此人到底會被如何安置。
他們的馬車就在前面不遠處不疾不緩地走著,行人很輕鬆便可跟上。
馬車內,李昊晟從懷中抽出了一塊藍色帕子,正要伸手去擦拭傷者汙濁不堪的臉。
眼見帕子就在臉前,那虛弱的那人卻揚手將李昊晟的手用盡全力一拍,開啟了。只見那男人睜開細長的丹鳳眼,眼中迸射出戒備的寒光,他拼著一口氣用力道,“別碰我。”
李昊晟皺眉,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若非我救了你,你現在還會有命嗎?
對待救命恩人不是湧泉相報,卻用如此森冷的目光注視的自己。自己莫非是救了一個白眼狼?
李昊晟越想越慪氣,他冷哼一聲,“我救了你,你竟如此不知感恩,當真無禮。”
男人躺在軟墊上,聲音中透著虛弱無力,“你救我,我欠你一條命。但這並非是你可以碰觸我底線的藉口。”
李昊晟咬牙切齒,本皇子何時觸碰到你的底線了?!
一行人走了約莫一刻鐘的時間,兩旁官道上倏地竄出了七八道黑色身影,牢牢擋在馬車前。
為首的黑衣人抽出一柄明晃晃的佩刀,冷聲喝道,“站住!”
馬兒第二次受驚嘶鳴,墨夜滿臉不耐,有些無語地安撫好車前的馬。
本來跟在他們身後的行人見有黑衣人攔路,哪還有心思看熱鬧,生怕被牽連到,紛紛掉頭往回跑,遠遠地跑走了。
可其中也有膽子大,不害怕的。其中三四個男子便只是跑出了十幾米,離開了站圈便作罷,依然是大著膽子看這熱鬧。
黑衣人見馬車停下,再次開口:“交出車上那人,你們便可安然不恙。”
李昊琛和李昊晟紛紛掀簾而出,李昊琛站在馬車上,低頭俯視著這些黑衣人,“若是我們不依呢?”
黑衣人發出“嗤嗤”的冷笑聲,“不依?不依的話,明年的今日便是你們的忌日!”說罷他往後一使眼色,那幾個黑衣人瞬間擺開陣仗,一副蓄勢待發的模樣。
“你們敢!我們乃是大曜國的太子和四皇子,身份尊貴,若是我們有事兒,大曜國必定要不過你們!”李昊晟厲聲喝道,如今他們只有三個人,勢單力薄,可對方足足有八個人。
而且對方皆是武林人士,武功不凡,實力懸殊,沒有法子,他便想著用權勢壓人。
“哈哈哈哈哈,”黑衣男人聞言卻是哈哈一笑,“太子殿下?四皇子殿下?哈哈,你們當我們是三歲孩童,傻嗎?這人隨便攔一輛車,便是攔住了皇親國戚?你逗我嗎?”
這黑衣男子居然還不信,李昊晟正要掏出腰牌證明自己身份,便聽黑衣男子又道,“莫再掙扎了,識相的趕緊將人交出來。”
氣氛劍拔弩張,李昊晟更是驚出了一身冷汗。
他方才只是為了出口氣,才救的那人,卻沒想到竟然真的被李昊琛言中,被黑衣人截住了。
他在宮中長大,從未上過戰場,雖習過些馬術騎射武術,可也只是皮毛而已。
若是對戰,只能算得上花拳繡腿,根本頂不上絲毫用處。
如今他們這邊只有那個化裝成馬伕的墨夜和太子李昊琛還可以抵抗一下。
可只有兩個人,勢單力薄,絕對是以卵擊石。
李昊晟懊悔不已,真不該為了與李昊琛爭一時之快,令自己陷入如今如此險境之中。
他想了想,便對身旁的李昊琛道,“皇兄,不如將此人交出去吧。”
他救了他,他卻無禮於他,如此不知感恩圖報,還是捨棄為好。李昊琛方才便拒絕收留此人,如今他的提議,李昊琛定會答應。
哪知此話一出,李昊琛登時斜眼朝他冷冷看了一眼,“方才我們在沒有讓他上車之前,還可無視此事,可既然你答應救他了,便不能半路將他捨棄。”
李昊晟聞言渾身一震,竟不知如何反駁。
李昊琛話一出,他頓時覺得臉上一紅,火辣辣地燙,活像被人狠狠打了一個大巴掌。
黑衣人聽了李昊琛的話,即便對方阻撓自己完成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