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個輕功飛走了。
白秋望著這滿地殘骸,又看了看飛走的兩人。
滿園無人,空蕩蕩孤零零,很是鬱悶和委屈。
這滿地的垃圾,要收拾到什麼時候哇。
洛千雪幾個起落間就將許辭拖回了許辭房中,還沒等下人反應過來,他倏地如鬼魅般帶著許辭飄進屋裡,衣袖一揮門便從裡面關上了。
“你跟那呆子說些這個有什麼用,他除了鑽研便是鑽研,哪裡有你懂這些各中利害。”
許辭無奈,嘟囔了一句,“說的我好像是黑心商人一般。”
洛千雪哈哈笑了一聲,笑得柔美動人,“我知道你是怕月國。宇文天成找到了許梓穎,他的陰險毒辣我們都見識過。若是許梓穎為他所用,天下必定化為人間煉獄。”
“不錯,這正是我所擔心的。非常時期,我們只有以暴制暴,可白秋明明製造出了炸藥,卻又不肯拿出來。”
“船到牆頭自然直,你只是大曜國一個小小的五品官員,何須考慮如此多。縱然你與太子殿下惺惺相惜,情比金堅,可此時還不是你過多操心的時候,災難到臨,個高的先頂著。我說這話雖是自私了些,可卻是人之常情。縱然你現在考慮這麼多,也是於事無補。”
“宇文天成既沒有攻打大曜國,也沒有製造出炸藥的苗頭,你想想,若是你這麼做了,反而像是你們大曜國先引起的紛爭,得不償失啊,到時候你和白秋乃至整個大曜國變成了眾矢之的,萬人唾棄。”
許辭一愣,驀地被點醒了過來,“經你一說,我倒如醍醐灌頂。是了,我還是太焦急了。”
許辭斂眉,是自己太放在心上了,以為僅憑一己之力,便可改寫歷史,但其實不然,真正左右歷史的,還是時間。
今生早已與前世發生了很大的不同,改善了很多,美好了不少。
可仔細一想,變化悄然發生,他只是個引導者或者導火索。線頭從他這裡扭錯了一環,事情便隨著時間的流逝悄然發生改變,不需刻意而為,無需太過在意。
而真正改變整個局面的,多半是太子殿下或是皇上。
他們位及人上人,心思一動一拐之間便可扭轉乾坤。
上次他殺了魏氏,太康帝怒不可遏,也多虧太子殿下及時趕來,三言兩語便化解了一場危機,到後來更是力挽狂瀾,更是反擊了魏氏,給她安了個刺客的罪名。
這段時間因著許梓穎被宇文天成帶走,他的動作太大了,他太焦躁和冒進了。
這次如果他當真讓白秋將這項發明貢獻出去,強大的國力背後,便是數不盡的責難。
上輩子他臨死前,元帝雖是強盛時期,可已然顯出衰敗反叛的苗頭,元帝的下場恐怕也是不得善終。
如今縱然他知道許梓穎的無底線,知道宇文天成的陰毒,更是知道炸彈的強橫霸道威力,可是他無能為力。他對此心知肚明,卻只能眼睜睜放任一切的發生。
猛然間,無力的頹廢感襲來,讓他渾身沒有力氣。
無奈、無助,他明明知道在此之後會有無數人為此喪命,可卻只能就這樣眼睜睜看著這一切的發生?
洛千雪見許辭臉上黑紅交加,以為他是想到後果之後的後怕,便安慰道:“我這裡倒是有個好訊息,兩個月前我們不是說要將宇文天成不是皇室血脈的事情散播開嗎?”
“前兩日我回了一趟月國,如今此事坊間已是流傳開來,風聲此起彼伏,有越傳越兇之勢,皇宮也早已聽到了這個傳言,如今月國皇帝龍顏大怒,要徹查此事。”
許辭陰霾的心中多少有些欣然,“聽你這麼說,結果倒是不錯。”
洛千雪冷哼一聲,咬牙道:“待宇文天成身敗名裂,我便送他下十八層地獄!”
許辭想到一事,問道:“那許梓穎呢?”
“我當日傷了許梓穎的眼睛,歷時兩個月,宇文天成找人多方救治,也只是堪堪能模糊地看到東西,並看不真切,已算是半個瞎子。我只得從旁打聽到這些,這許梓穎日日將自己關在房中,我委實查不出更多東西。”
“關在屋中不知在憋著什麼壞水,”說起許梓穎,許辭就想起了許梓涯,他頓了頓,拉起洛千雪的胳膊,“千雪,你隨我去衙門停屍房去看一個人。”
洛千雪挑眉,“奧,什麼人?”
“許梓涯,許梓穎的同父同母親哥哥。”
……
入夜,停屍房
“咦,這個傷口!”停屍房中臭氣熏天,兩人一身黑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