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都能看到圍繞著兩人周身騰起的纏綿粉紅霧氣,簡直是閃瞎了他這雙狗眼。
這兩人你來我往,竟然都忘了正事兒。
公孫御和阿牛腦袋一根筋,只覺得兩人是主僕情深,未曾多想。
他們兩耳不聞窗外事,低著頭只專心盯著地面。
倒是方家小妹,那雙眼睛總忍不住往兩人身上黏。
她初經情愛便遭遇了畜生,被傷得一塌糊塗,心中對男人已有些失望透頂。
如今看這兩人之間彷彿容不下他人的架勢,心下驚疑不已,不由多看兩眼。
不顧旁人在場便有失大體地擁在一起,這兩個男人之間的情誼未免也太好了些吧?
她是個未出閨閣的小姑娘,雖覺得此事引人注目,卻並不知斷袖之癖,只是覺得好奇罷了。
這兩人都是極好看的男子,比那林百富要好看上成百上千倍。
兩個美男子如此親密,她卻竟然又不覺得怪異和違和,反而感覺異常和諧與動人。
方家大哥奔走在生意場上,應酬不斷,偶有特殊癖好的賓客便請他們去小倌館一樂。
他雖對男人不感興趣,卻並不代表沒見分桃之誼。
方才又聽少年管男子叫主人,便自作聰明地猜測少年人恐怕是這男子的男寵罷了。
他向來看不起以色侍人的男寵。
身為男子,卻做出如女人般妖嬈勾人的下作媚態。
被同樣身為男子的人壓在身下,不僅不會反抗反而更加婉轉逢迎。
用身體換來榮華和富貴,這些兔爺們簡直不配稱為男人。
如今心中將許辭妄猜為李昊琛的男寵,方家大哥看向許辭的眼神便不由自主帶了些輕蔑。
方才這紅衣少端著主人架子,不過是狗仗人勢。
卻裝的像那麼個事兒似的,不過是個下賤的男寵。
心中啐了一口,方家大哥心中譏諷道。
“林百富死了嗎?”許辭瞥見方家大哥的眼神,臉色驀地一寒,冷冷問道。
被一個男寵像審問犯人般詢問,方家大哥面上不大好看。
可如今他尚有求於人,只好趕緊收起蔑視,語氣中卻不自覺帶上敷衍:“應該還活著,小妹臨走前曾探過他的鼻息,還有呼吸。”
許辭瞧見了方家大哥的神情,李昊琛自然也不例外。
他瞥了一眼方家大哥,沉聲道:“你們走吧,我們無能為力,便是有能力,也不會出手救人。”
“為何?你們明明有能力,為何要見死不救?!”方家大哥急了,若是不趕快就是弟弟們,他恐那林家亂動私刑,令弟弟們受盡折磨。
“連最起碼的尊重都不會,如何值得我們出手。”顏四在一旁訕道,“你自以為將眼神掩飾的很好,卻不知早被我們瞧在眼中。這位是我們的主子,你卻蔑視於他,真當我們瞎啊。”
“我……”方家大哥頓時語塞,見顏四稱方才被他當做男寵的少年為主人,又開始懷疑起自己的判斷,後悔方才的魯莽。
是了,這個少年意氣風發,如何會是矯揉造作的男寵,他方才只注意到兩人互動,卻是看走了眼。
如此一想他頓時牙疼不已,趕緊向許辭拱手道歉,“方才是小人狗眼看人,多有得罪,還望公子莫怪。”
許辭揮揮手,不與他一般見識。
李昊琛看著放在不遠處的那株崑山夜光,心中一動。
今天上午在死街之時,許辭沒能買到那盆冠世墨玉,許辭眼中多少有幾分遺憾。
回來路上,他左瞧右看,這在路兩旁擺著叫賣的花均是些普通牡丹,不足為奇,都比不得那株冠世墨玉。
可眼前這株崑山夜光,卻完全把那盆冠世墨玉給比了下去。
若是他將此花送給小辭,小辭定會開心不已。
李昊琛這是打算強取豪奪,已對此花勢在必得,“救你兄弟也不是不可,可你有什麼能回報我們的?”
聽黑衣男子鬆了口,方家大哥趕忙道:“公子的大恩大德,小人銘記於心。若有什麼需要,方某一定萬死不辭。”
“不必費心,我可不要你的報恩,”李昊琛指著崑山夜光道,“我只要你這盆崑山夜光。”
“這!”方家大哥欲哭無淚,他怎麼突然覺得自己方從火坑跳出來,又進了狼窩?
這面前的公子怎麼一上來便要他的心頭肉。
方家小妹急了,拽著大哥的手便要往外走,“大哥不要求他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