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辭聽那男人一言,從袖中取出一方木牌晃了晃,“在下之前有報名,只是方才家中老母犯了病,才耽誤了比賽,還望先生們通融一二!”
許辭一邊說一邊心中默道:黃大娘,對不住了,許辭並非故意咒你的。
雅士們皆是愛花之人,眼前這花恐怕會奪得頭籌,若是因為遲到便撤了它的資格,著實可惜。
而少年話裡又情真意切,若是反駁,又顯得有些不近人情。
十位雅士湊到一起低聲嘀咕良久,為首的雅士額頭一仰,朗聲道:“第二十位入選者,便是這位公子的崑山夜光。”
第一天大選因花朵並非都是珍品,達官貴人幾乎不曾蒞臨。
民眾見首天比賽結束,又熱鬧了一會兒,紛紛回家而去。
那些被淘汰下的牡丹,並非一無是處。
藉著牡丹節這些花也算賺了些名聲,比賽一完便被人哄搶抬價,爭奪一空。
冠世墨玉被淘汰而下,死街男子臉上極為不好看。
懷抱冠世墨玉,默默低頭歸家。
他答應了紅衣少年,若是此花不曾奪冠,便只能以二十兩的價格賣給那少年。
見同被淘汰的牡丹紛紛被人高價買走,男子心中嫉妒苦澀。
若是那少年不最後出來搗亂,說不定此花便是今年牡丹之王。
而如今被淘汰而下,他不僅無法揚名立萬,更甚至連高價出售冠世墨玉的機會都沒有了!
第37章 月國細作
男子雖心有不甘,但前幾日許辭的言語震懾住了他。
男子也不敢多有怨言,當場便將冠世墨玉給了許辭。
男子看著花被許辭端走,心中有血在滴。這花若是被拍賣,六七十兩不在話下,如今卻被人以二十兩的價格買走,當真是虧大了。
許辭邊將二十兩銀子遞過去,邊告誡了男子一句:“還了錢以後好好幹活,莫在動賣女兒的念頭了。”
男子可憐巴巴地接過二十兩銀子,冷哼一聲,袖擺一甩便揚長而去。
……
次日,牡丹之王比賽的關鍵之日,方家兩姐妹被留在客棧照看黃大娘。
礙於父親身份,楊百富不敢明目張膽去搶人,故而三人如今在客棧是最安全的。
李昊琛、公孫御、顏四、阿牛都去了林府救人。
李昊琛原本是不放心許辭,想陪他一道去中心廣場。
可奈何公孫御、阿牛兩人空有武藝,實戰不足,沒有個照應,只得狠下心跟著去了林府。
許辭心中也是早就另有打算,大清早便將崑山夜光送到廣場,後偷偷溜回了客棧,也沒在現場等候,只等這救人的幾人回來。
只有方家大哥戴了斗笠站在廣場下的人群中查探情況,心中為兩位兄弟擔心不已,哪還有心思看這他平時最為痴迷的牡丹比賽。
但因為是太子殿下的吩咐,若是有意外立刻通知他們,這才只得壓下焦躁,仔細盯著高臺之上。
今日的比賽格外隆重,高臺之上除了這早已擺好的二十株極品牡丹,還添了數張案几。
幾乎全揚州有頭有臉的大人物都紛紛出席,端坐在案几之後觀摩比賽。
林百富得了訊息,崑山夜光竟然也在這二十盆花中,也顧不得頭上還有傷,便領著人來了現場。
比賽快要開始之時,三十多個下人才簇擁著林百富浩浩蕩蕩而來,林百富頭上戴了一頂方方正正的黑色儒帽,遮蓋住了額前紗布,卻遮不住蒼白的臉色。
林百富面容蒼白,陰柔如女子,緋衣加身,摺扇輕搖,一副風流倜儻的模樣,只是眼皮下的青黑卻暴露了出他的縱慾過度。
好一個衣冠禽獸的畜生!方家大哥在臺下遠遠看著,心中暗罵。
林知府如今已經五十多歲,見小兒子帶傷而來,很是心疼。他忙將身旁之人趕到了角落位置,派人將小兒子迎到了自己旁邊位置。
林百富被林知府低低斥了兩聲,敷衍應答,眼睛卻在在高處掃視了人群一圈,未曾發現方家之人的身影。
這花兒早早就被專人擺在廣場之上,只有在最後評出個三六九等之時,牡丹花的主人才會現身。
他再如何猖狂,也不能在這般重要的時刻當眾忤了他父親的臉面,額頭受傷這事兒的原因畢竟有些上不了檯面。
故而他便只好按捺下性子,等到結束之時,方家人出來後再暗地裡將他擒住。
三位元老級裁判根據花莖、枝葉、花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