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晝進去便退下,便合了門。
進入隔間,映入眼簾的先是墨梅屏障,秦不晝繞了過去,包廂內有三人,一青衣男子坐在珠簾後的席子上背對入口調琴,而之前的白衣青年正和紅衣少年說著什麼,見他進屋立刻站起身。
秦不晝也不說話,包廂內一時只有琴聲旋繞。藉著此時,秦不晝打量了一下眼前兩人。
白衣男子看上去年紀不大,二十出頭的樣子,長相很是溫潤,眼底一顆淚痣,眉目間卻不乏英氣。那少年生得格外出眾,一襲紅袍襯得本就精緻的臉龐更有些豔麗。
待到背對著他們的青衣男子琴聲落下,秦不晝才開了口:“在下秦不晝,敢問兩位稱呼?”
“在下君無痕,這位是白芷。”
青年也觀察了秦不晝半天,見秦不晝主動開口,並沒有不悅的意思,這才微微鬆了口氣,拱手作揖,同時露出歉意的神色,“在下曾有幸隨師父走訪天陰,秦教主風姿高山仰止,著實令君某敬佩不已。無奈此般情況特殊,為免引人注目,唐突教主了。請教主見諒。”
秦不晝微微挑眉。君無痕和白芷,在秦不晝所知的原著劇情也是重要的角色。
君無痕是墨玄當今帝師的嫡孫,據說通五行八卦,善卜,另有一手好劍藝。白芷則在劇情後期成為出雲諸國的天毒聖子,醫毒雙絕。這兩人是男主的左膀右臂,男主在他們幫助下一次次化險為夷,最終肅清武林。
既然如此,那彈琴的男子應該就是穆清?
秦不晝眨了眨眼,故作什麼都不清楚:“哦?”接著問道,“於是在下不知,兩位找我所為何事?”
君無痕側身看了看依舊生悶氣的白芷,輕嘆一聲,向秦不晝深深作揖:“教主可是要去那皇安城,參加春分的武林大會?不知可否與我這位朋友同行。”
“並無不可。不過在下急著趕路,怕時間對不上。”
君無痕微笑道:“教主不必多管他,只是我這位朋友未曾習武,不似教主武藝精湛,敢於獨行,一人出門在外總歸有些不安全。我本想護送他前去,奈何家中生事不得不趕回鳳歌,見教主經過便想為我這朋友求個照拂。教主若是與他結伴而行,路上也好有個人照應著。”
秦不晝聽了這話,想笑。白芷未曾習武?那因為輕看他長相而死在他手下的那些人可不就是冤死了。他本以為“這位朋友”指的是白芷,略一思索後便明白指的是那個剛才撫琴的男子。
不會武功,難道這人不是穆清?
秦不晝暗自皺了皺眉,抬眸道:“可以。只是,是不是要讓我先見見你這朋友?敢問這位兄臺如何稱呼……為何一直不出來說話。”
君無痕略顯尷尬地笑了笑,剛想說什麼,就聽到身後衣料摩擦的聲音。
“白離川。”
那人手離了琴絃,緩緩站起身。一襲寬袍闊袖式的深青色長袍,如流水織成,整齊束在玉冠裡的烏髮順著他的肩膀和背脊傾瀉垂落,珠簾嘩嘩作響。
只見他撥開珠簾轉過身來,露出一張神情冷清的臉,“在下白離川。”
這青年五官生的頗為好看,鼻樑挺直,嘴唇飽滿,但讓人驚訝的是,他眼上竟繫著條黑綢布——青年是個盲人。
秦不晝聽著他淡漠的聲音,不知為何竟覺得呼吸一滯。但看清了這青年,秦不晝不由有些失望。
這人不但是盲人,而且身上沒有一絲內力,顯然只是個普通人。
媽的,你在期待什麼?
秦不晝覺得自己剛才的念頭莫名其妙,正暗自唾棄者。眼睜睜看著白離川抱琴徐徐走到自己面前,如同一個明目之人,抬頭精準地看向自己的方向。
“白離川?白兄可與這位白小兄弟……?”
白離川伸手摸了摸白芷的腦袋,嘴角牽出很淺的連笑意都不算的弧:“正是舍弟。”
對君無痕一臉惡狠狠的白芷,對白離川卻似乎很是親近。秦不晝拿著包袱牽著馬在酒樓門邊等著時,白芷一邊跑前跑後幫白離川拎東西,一邊眷戀不捨地繞著白離川說話。
白離川依舊是那副抿唇沒什麼表情的冷清模樣,卻叫人覺得理所當然,彷彿白離川本該是這個模樣。
秦不晝蹲地上拿了油紙包的火燒啃,一邊跟同樣被趕到一邊的君無痕搭話:“這白家兩兄弟倒是不太像。”
君無痕笑了笑:“他倆一個肖父,一個肖母。”
白離川的行李收拾好,白芷幫他提過來,秦不晝接過包袱放在馬背上,牽了馬,示意讓白離川上去,見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