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留下一身舊傷和頭疼的毛病,因此曾明言不回北方。
但那是以前的攝政將軍,並不是現在的他。
所有人都以為是小皇帝逼得秦不晝重上戰場,包括謀士衛初。但其實,想去北方放飛自我的人正是秦不晝自己,要不是瞭解他的性子,蕭洛栩也不會准許他離開。
願不願意做一把刀是秦不晝自己的事。他不想鳥的人就算拿槍頂腦袋上都不可能理對方。
蕭洛栩也知道這一點,但兩人從不對外解釋什麼。因為人們總是願意相信自己想要相信的事。
比起帝王和將軍互許白頭、私相授受的事實,還是前攝政將軍與當今聖上彼此間虛與委蛇的猜測更容易讓人接受。
秦不晝活的囂張跋扈,不需要太多人的理解,都說人這一生得知己三兩便是幸事。對於秦不晝來說,蕭洛栩一人足夠。
大秦皇室血脈親情薄弱。十三皇子在被抓住的那一刻已經成了棄子,衛初並未從他口中問出什麼,便給了他個痛快。自此,大悅終於從被動防禦的位置上奪回主動權。
一晃便是兩年,從明睿十二年春到的明睿十四年的秋日,北方戰火終得平息。大悅憑藉悍勇的將士和舉國百姓的支援,在北方秦、慶、延三大政權聯軍絕對優勢下成功拖延到了退兵。
儘管本就羸弱的大悅在戰爭中傷了元氣,但北方也同樣傷筋動骨。退兵當天,北方聯合遞來信件,表示不日將遣使臣來朝議和。
大軍凱旋,一路緩行載歌,每個人臉上都帶著疲憊但欣慰的笑容。秦不晝習慣於和士兵同吃同睡同樂樂,看到這群或年輕或已經鬢染白霜的軍人們歡樂興奮的模樣也不加以阻止,時常抱臂在旁笑吟吟圍觀著。
直到和皇城只有半天行程的時候,大軍在皇城鄰近的城池駐紮。副將疑惑地掀開帳簾:“……將軍人呢?”
衛初無奈揉了揉眉心:“自然是趕著回去見美人。”
“將軍要成婚了?喜事啊!”副將先是詫異,旋即便傻樂起來。他是朱庶被秦不晝處理掉以後頂替朱庶職位的,對秦不晝一直衷心愛戴,自是真心為他高興。
“……唉。”衛初深深嘆氣。如果真是那樣就好了……
看了眼副將,再次扶額暗歎,傻人有傻福啊……
而此時,秦不晝已經快馬加鞭飛騎抵達了皇城。
本來還沒有什麼感覺,但距離皇城越近,秦不晝便生出一種莫名的迫切。
距離遠時,他很少想起蕭洛栩。
但一旦一切歸於安寧,他就很容易想到青年俊美絕倫的面容,和那雙清光湛湛的桃花眼。秦不晝很少感覺到真正的平和,難得的幾回便是在蕭洛栩身邊。
準確地說,是將他攬入懷中的時候。
秦不晝一路疾馳至宮門,手撐馬背一躍而下,把韁繩拋給一個守衛就往皇宮內院走去。眾守宮門衛目露詫異之色,卻不敢加以攔阻這尊煞神,只得下跪行禮放行。
銀甲被鮮血浸潤又沖洗,長刀磨礪更鋒芒。秦不晝尚未換下那身戎裝,攜著一身煞氣一路直抵帝王寢宮院外,無一人上前阻攔。
直至在寢殿院門停下腳步時,王總管見了他便驚訝地睜大眼,連行禮都忘記了:“將軍——您?”
開城門迎接鎮北軍是明日上午的事,誰也沒想到會在這個時候見到秦不晝。或者說,即便王總管也沒猜到,秦不晝竟會為這院中的小皇帝跨越了數個時辰,只為了早些見到面。
秦不晝點頭笑道:“王公公,久違了。”
王總管頓了頓,也微笑起來:“回來就好。”他福身施禮,一邊問,“可需咱家為您向陛下通報一聲?”
“不必了。”秦不晝想了想說。站在院外稍微撣了撣衣袍,推門而入,大步上前。
蕭洛栩正腹上放了本翻開的書,微屈雙腿側身在榻上午睡。他聞聲睜開眼,朝思夜想的熟悉眼瞳映入眸簾。
秦不晝停在蕭洛栩臉頰一寸的地方,由於靠的很近,兩人的氣息交織在一起。深秋冷風輕輕掀起髮絲,蕭洛栩看上去有些怔忪,視線追隨男人的身影,不敢有片刻鬆懈。
秦不晝見他呆呆地注視著自己,心中不由生出幾分久違的柔軟與歸屬感。好像不管自己到了哪裡,這個人都會在原地,就這樣安靜地等著自己。
“怎麼?”他笑著伸臂,按著後腦將人用力撞進自己胸膛,嗓音低沉,“陛下這是高興得說不出話了?”
熟悉味道縈繞鼻尖,男人灼熱的氣息撲灑在頸側,蕭洛栩身體有些僵硬,攏於袖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