晝勝過孫季同的地方。和平年代的除妖師與妖怪的搏鬥再危險,也比不上當太陽照耀大地之時就時時刻刻在生死中掙扎的改造人。他們腳下就是戰場,與自然做著搏鬥。
“媽的路障。”秦不晝眼裡倒映出空氣中的氣流軌跡,輕聲喃喃。
副駕駛上的小正太聽到他的自言自語,扒拉著座椅往他看過去,卻看原本安靜坐在後座的秦不晝開啟了後座的車門,手提黑石巨刀踩著車沿站直身子,居高臨下地眯眼斜睨著。他的髮絲被風吹起,劃過好看的弧度,襯著一半夕陽一半星子的天幕遙望遠方的模樣如同一幅最美的油畫。
孫季同從後視鏡裡看到他的舉動愣了一下:“師兄?”
“你繼續開著,小心點。我稍後就來。”秦不晝輕輕揚了揚嘴角。鬆開手的同時關上車門,整個人如同炮彈一般飛射出去。孫季同還想說什麼,正在行駛的車胎被一道靈力穿透猛然爆裂開來,前方筆直的路面兀地變得扭曲彎折,他不得不一邊閃躲著急打方向盤往邊上停去。
當靈力波在空氣中炸開並往四面八方擴散之時,不遠處的別墅區,秦不晝家中。
正在廚房準備晚飯的謝珩陡然呼吸一滯,如同被什麼無形的力量撞擊一般,掩唇劇烈地咳嗽起來。手臂和頸間的傷口因為他劇烈的動作而開裂,他的嘴角溢位鮮血,臉色蒼白得幾乎透明,卻依舊清清冷冷,沒什麼表情。
謝珩往窗外望去,除了黑暗什麼也看不見。
天這麼早就黑了嗎?
巨刀摺疊成盾抵擋住又一波的妖術攻擊,秦不晝反手砍斷,將最後一個長著狐耳的妍麗女子直接攔腰斬斷。被妖怪的結界阻隔的前路顯現出來,深紫色的妖血灑向他身上被他用刀變成傘面隔離開,只有一些濺在他衣角,他的目光因為殺戮變得明亮,裡面含著的情緒卻近乎冰涼。
他不是原主那樣的聖父,對自己要求嚴格,卻可以為了“對方不知善惡”這種可笑的理由而放人生路。如果能以少數人生命和名譽換取更多人的生存,那麼他們被所有人謾罵、憎恨又如何呢?這是自衛軍最初的宗旨。
秦不晝在來這個世界以前手上就有無數人命,卻沒有一個是無辜之人。他也許自私,內心冷情,但不會有人比揹負著戰友的生命和囑託走到今天的他更明白除妖師的意義。
久違的電流音在耳中響起。秦不晝收了手裡的傘,閉上眼,身體在風中下墜。
【叮!宿主支線任務完成,積分足夠,系統更新維護中。宿主請繼續加油(o゜▽゜)o☆】距地面兩米時,秦不晝睜開眼,微一使力,翻身拉開車門鑽進正緩慢行駛的車裡。
孫季同已經震撼到無法用言語來形容,愣了好半天才回過神來。車子駛入別墅區,在門衛處亮出住戶身份卡後再次發動,孫季同興奮地回過頭:“師兄你剛才超級帥的!!”
秦不晝挑眉:“那是自然。”
孫季同從未想過他竟有一天能從十來個妖怪——就算他們是混血——的圍攻中毫髮無損地逃出來,本來已經做好了重傷甚至壯烈的打算。而解決了這一切的人卻只是衣衫稍微破損凌亂,身上的傷雖不少,但都是無關緊要的皮外傷。
秦不晝看著胸膛、腰間、手臂和大腿上的一些傷口,用靈力止了血就作罷。他並沒打算用靈力去加速癒合,畢竟他雖看著輕鬆,經歷了一場戰鬥後現在的靈力也已乾涸所剩無幾。
他靠著後座微微蹙著眉,沉吟片刻:“你不覺得這波人實在刻意了點嗎。”
孫季同奇怪地問:“為什麼?”
“雖然都是精銳殺手,但都是混血的狐妖、花妖,而且人數其實並不能起到保證碾壓的效果。就像刻意來送死安我們的心一樣。”秦不晝的直覺一向很準,但他又說不上哪裡不太對勁。
孫季同想了想道:“師兄想多了吧,也許對方並沒想到師兄你這麼強。這麼做只是派人將你重傷以洩憤也說不定。”
可是那幕後之人到目前為止的籌劃都是近乎萬無一失的……如果秦不晝沒到這個世界的話。
突然這麼簡單粗暴並不像他的風格。
將秦不晝送到家門口,孫季同跟他打了個招呼就帶著搭檔告別了,臨行前囑咐秦不晝儘量少離開家,對方不一定會善罷甘休。秦不晝點點頭,開啟大門進了別墅。
當他關上門走出玄關時,彷彿能撞入人靈魂深處的香味猛然席捲而來。
一股淺淡的香,穿透了秦不晝的衣衫,直直地鑽進他面板深處,侵入著他每一寸神經。渾身以不可思議的速度燥熱起來,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