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為零了。
秦不晝才不會覺得自己無恥,這是他能想到的對所有人都好的辦法了。
可是現在面對著宋辭安,秦不晝莫名有些心虛。
猶豫了一會兒,秦不晝說:“要不你哭出來吧……要不你咬我……別憋壞了啊。呃,要不你抱抱我?”他說到這裡頓了頓,“你胳膊那麼細怎麼抱得住我。”
“那,我抱你吧……”
秦不晝的內心幾乎是崩潰的,自己說的這是什麼玩意兒,他本來就不擅長安慰人,一愣了就開始滿嘴跑火車。宋辭安聽了他這話一語不發,卻伸手摟住秦不晝的後頸。秦不晝下意識收緊手臂,抱住少年。
已經在雨裡站了好一會兒,宋辭安的身體很涼,貼在他脖子上的臉蛋幾乎沒有熱氣。
不知過了多長的時間,秦不晝感到肩頭一熱,滾燙的液體落到上面。那片熱度的面積逐漸增大,像要燙傷他的半邊肩膀。
秦不晝側過眼眸看著少年,宋辭安哭泣的樣子讓人心都揪起了,靜靜地沒有發出一絲聲響,淚水順著臉頰滑下再滴落在被上暈成一片水漬。
秦不晝沉默不語,手中的傘飄落到不遠處的水窪裡。
他不知道的是,少年不是在為自己失去的戀人而難過,而是為自己重獲的記憶而疼痛。
在和白瑞晟交談過後,宋辭安拒絕了他送自己回去的提議,當白瑞晟和白瑞茗離開以後,宋辭安蜷縮在原地,頭痛欲裂。有什麼破開了枷鎖,伴隨著那烙印在靈魂的寂寥一同湧入腦海。
他回想起了自己身為墨矜延、謝珩、蕭洛栩的時候。
但他知道這些都不是他真正的名字。甚至這個世界對於原本的他來說也不過是隨手可以摧毀的下位面。他算是間接被秦不晝打醒的……這也許是他在無數個世界的輪迴中頭一次這般清醒。
秦不晝,你忘記了一切,倒是自在得很。
宋辭安這樣想著,眸中的霧輕輕一眨,就落了下來。
他追了多少個輪迴,已經追得太累、太累了。
但是……沒辦法呀,他還要繼續追逐下去。
·
雨停以後幾日開始升溫,驕陽高照,馬路上的瀝青黏糊糊地像誰手裡融化掉的冰淇淋。這天宋辭安去上學,秦不晝單獨來到B城市中心一間酒吧。
白瑞晟坐在他對面,打量了一會兒這個和在電話裡的說話方式有著截然相反外表的男人。五官精緻到猶如上帝之手精心雕琢的傑作,淺色的金瞳在酒吧燈光下分外耀眼。
“還沒有謝過你,還有你家小宋對瑞茗的照顧。”白瑞晟對秦不晝舉杯晃了晃,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不謝,以後我和辭安去景城時可能要麻煩你。”秦不晝把玩著手裡的空玻璃杯,“瑞茗是個好孩子,值得被溫柔相待。”
白瑞晟嗤地笑起來:“你家小宋也是個好孩子。我都聽說了,B城典範,學子楷模?”
秦不晝手托腮,視線渙散了一會兒,回過神來,朝天翻了個白眼:“那是什麼鬼稱呼啊……我寧願他是個歡樂的小熊孩子好嗎,明明是個小鬼,總是像個老頭子似的沒朝氣。”
“我知道那種感覺,”白瑞晟微笑,“別人都在找媳婦兒,而我們卻在等著媳婦長大。”
秦不晝愣了好幾秒才反應過來:“我不是……”
白瑞晟拍了拍他的肩,露出一個“你不用說了我懂得”的曖昧眼神。
秦不晝:等、等等!什麼情況,我他媽真不是啊?!!!
第42章 報告攻君,你家小受欲不滿。
宋辭安重生前追尋當年真相的時候,也聽說了自己母親宋夕在懷上自己前曾有過一個兒子的事。但那孩子出生沒多久就沒了蹤影,他去景城時已無處可尋。未曾想竟是被白家老二收養。
所謂陰差陽錯,大抵如此。
這一世能見到面,應該是秦不晝乾的好事吧。
宋辭安垂眸看著手裡的課本,目光微微放空。
很多事還不是現在的秦不晝應該知道的,他只能繼續扮演著宋辭安的角色。
高三的學業負擔很重,每天晚上的功課壓得人喘不過氣。秦不晝這樣的人看著那堆積如山的資料卷子都有些心裡發慌。
B城一高是B城重點高校,高三衝刺的最後幾個月有著全體住校集訓的傳統。
然而宋辭安自從和白瑞晟見面以後莫名地開始黏著秦不晝,就像個小尾巴似的,也不打擾秦不晝,就是沒事就整天跟他身後。秦不晝多次勸說他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