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馬有兩名士兵抬著一口大箱子上來,裡面全部是這兩年蒐羅的證據。
七人一看,差點兒沒暈過去。雖說在**內部這些都習以為常,大家都這麼幹,不算個事。可要是有人追查,按軍規可是殺頭的大罪!寸性奇師長臉色陰晴不定,一時也不好怎麼說,他雖然沒有直接參與這些倒賣活動,但一個知情不報,縱容包庇的罪名是逃不掉的。
其他在座將領也是驚疑不定,要是細究起來,他們的屁股也未必乾淨。如果鄭鬍子成心整人,只怕一個也討不了好。
第14集團軍總司令劉茂恩強自鎮定,拱手乞求道:“鈞座,都是軍中袍澤,還請念在將士們忠勇為國的份上,網開一面吧!”
第17軍軍長高桂滋也忙求情道:“是啊,鈞座,這年頭吃一碗丘八(指當兵的,丘八合起來就是一個兵字)飯也不容易,弟兄們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啊!您就高抬貴手,放曾總司令他們一馬吧!”
第12師師長寸性奇猶豫了一下,硬著頭皮說:“鈞座,關於走私一事,卑職也有責任。可咱們走私不是為了中飽私囊,只是想給弟兄們掙些軍費。要不然,光憑那點國難薪。還經常斷頓,根本就不夠用啊!”
眾人一聽,忙附和道:“是啊,是啊!”
第9軍軍長裴昌會勸道:“鈞座,這幾年軍政部是年年欠餉,若不走些門路,實在是難以為繼。曾總司令他們這麼做雖然有幹軍法,可是終究是替軍中的弟兄們著想啊!請您看在中條山十幾萬弟兄們的份上,給他們一個改過自新,戴罪立功的機會吧!”
……
鄭衛國冷笑道:“替弟兄們著想?虧你們說得出口!我問問你們。這些錢有多少是落到你們自己口袋的。又有多少是花在弟兄們身上的?你們都摸著良心好好想想!”
眾人一聽,都羞愧地低下頭去。當然也有不服氣地,不時拿眼睛瞟他,暗露兇光。鄭衛國大步上前。指著其中一人喝斥道:“武庭麟。你還敢瞪我。不服是不是?”
第15軍軍長武庭麟慌忙道:“卑職不敢!”
“拿下!”
幾名如狼似虎的憲兵立馬撲出,武庭麟是豫西土匪出身,是個練家子。拼命反抗,可他兩下子根本不是對手,很快就被憲兵們生拎了出來。
文彬又討出一張紙來唸道:“查,第15軍軍長武庭麟,任人唯親,視國家軍隊為私物;草菅人命,亂殺無辜,形同土匪,僅有案可查者,達41起之多;又睚眥必報,公器私用,逼死多人;貪財好利,剋扣軍餉廣建豪宅,置官兵飢寒交迫於不顧;以部隊名義,派人到敵佔區走私,形同資敵!”
“冤枉啊,俺冤枉啊!”武庭麟拼命叫喊道:“鈞座,求您饒俺一命,俺必有厚報!”
鄭衛國怒斥道:“留著你一條狗命再去幹傷天害理的事嗎?”
文彬又接著念道:“縱容親屬,欺凌鄉里。其侄武良耕,一向在原籍為其主持家務,依仗其叔權勢,武斷鄉曲,霸佔田產,姦淫婦女,無惡不作,即令同族婦女亦多有被其姦汙者,實屬罪大惡極……”
一條條罪名念下來,武庭麟額頭頓時滾下豆大汗珠,突然淒厲地叫道:“鄭鬍子,你,你這是斬草除根啊!俺到底是哪裡得罪你了,你劃個道來,也好讓俺死個明白!總座,總座,鄭鬍子這是剷除異己啊,您可要當心啊!”
第14集團軍總司令劉茂恩心虛地看了鄭衛國一眼,指著武庭麟怒斥道:“你住嘴!想不到你竟犯這許多惡跡,真是罪不容誅!我,我真是瞎了眼了,竟然一直沒看出來!”
武庭麟驚慌道:“總,總座!您可不能見死不救啊,走私的事兒……”
見他還要說下去,劉茂恩氣極敗壞,上前就給了他幾嘴巴子。
劉茂恩畢竟是豫軍扛把子,鄭衛國暫時也找不到替代人選,不想讓他太難堪,便揮手道:“大叫大嚷,成何體統,把武庭麟帶先下去!”
“是!”幾名憲兵應了一聲,二話不說,拖起武庭麟。這廝以為是要拖出去槍斃,嚇得殺豬也似大叫。
劉茂恩擦了把汗,尷尬地說:“鈞座,您看這事兒?”
鄭衛國擺手道:“書霖,我也是雜牌軍出身的,知道你們的苦衷。以往的事我可以既往不咎,不過走私糧草、軍械的事情不能再幹了。”
說著,他又怒斥道:“軍糧和軍械被倒賣了,到時候拿什麼去打仗?部隊平日裡不好好操練,就知道種鴉片,賣大煙,把軍營裡面搞得跟菜市場一樣,烏煙瘴氣!日軍的探子想來就來,想走就走,虛實盡被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