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漲,要趁機多儲備一些嗎?”
馮錕嘆了一口氣,說:“唉,何嘗不是呢!只是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我的職員們在支那人手上受苦。多一天,就多一天風險,所以我們必須儘快把他們解救出來。”
美惠子兩隻眼睛冒著小星星,一臉崇拜地說:“武藤君,您真是我見過最好的資本家,是天下間最好最好的人。”又擔心地說:“那些可憐的職員,支那人不會拿他們怎麼樣吧?”
馮錕先是笑了笑,又沉重地說:“這可不好說,想想帝國武士們是怎麼對待支那百姓的吧,如果支那人要報復的話……”
見美惠子露出惶恐不安的神色,馮錕又忙安慰道:“你也別太擔心,既然支那人還想要贖金就不會那麼快動手。走吧,我們現在就去取錢。”說著腿一軟,差點摔倒。
美惠子忙上扶住,擔心地說:“武藤君,您的身體?”
馮錕面色蒼白,說:“叫醫院派車送我們去吧,我沒事的!”
美惠子沒有辦法,只好讓醫院派了一輛車將馮錕送到英租界的正金銀行。看著是醫院的車停在銀行門口,進出的客人和職員們都感到很奇怪,待看到一身病號服的馮錕走了出來就更奇怪了。
小檀元三郎忙迎了上來,關切地問道:“武藤先生。您這是怎麼啦?”
馮錕笑了笑,說:“謝謝你小檀君,我沒事。走吧,我們先進去。”負責全天陪護的兩名小護士忙一左一右架著馮錕往裡走,美惠子則拿著公文包跟在後面,再後面則是幾名表情嚴肅的保鏢。
銀行經理多田森喜二匆忙迎了上來,低聲道:“武藤君,運輸行的事情我已經聽說了,你需要什麼幫助嗎?有的話請儘管提出來,不用客氣!”
馮錕鞠了一躬。感激地說:“阿里嘎多。謝謝多田前輩的關照!不過暫時還不需要,我打算把前幾天存的那筆黃金取出來。”
多田森喜二吃了一驚,說:“難道武藤君打算把人贖出來?那可是要一百多萬大洋啊!”看來多田的訊息確實很靈通,不僅知道運輸行被人綁票。還知道贖金是每人五千大洋。甚至連車隊的人數都查得一清二楚。
馮錕嘆了一口氣。說:“錢再多,哪有人命珍貴呢?只是我現在也沒有那麼多現金,唉。只能找綁匪們談判了。我想他們多半是獅子大開口想訛上一筆罷了,總不能真要這麼錢吧!”
多田森喜二點點頭,說:“索多斯內,那武藤君打算取多少?”
馮錕頹然道:“全部取出來吧!我猜綁匪在天津肯定有眼線,所以我把所有的現錢都拿出來,希望他們能看在我的誠意上不要傷害我的職員!”
多田森喜二輕輕拍了拍馮錕的肩膀,感動地說:“您真是我見過最好的老闆,在您的帶領下貴商社一定能轉危為安的!”說著忙招呼職員們去開啟金庫。
橫濱正金銀行天津支行的金庫有大小兩個,小金庫負責日常週轉,大金庫則專門負責大單進出,平時並不開啟。這也是金庫失竊這麼長時間一直沒有被發現的原因。至於地板上面的奇怪的劃痕雖然被清潔工發現了,但都以為是粘合劑失效,畢竟這個年頭的粘合劑都不怎麼靠譜。誰也沒有想到下面竟然有地道,太荒謬了,不是嗎?
幾名職員匆匆叫來銀行的兩名副經理,匯同多田森喜二一起去開門。前文提到過,大金庫的大門需要三把鑰匙同時插入才能開啟。這三把鑰匙就分別掌握在支行的三個經理手中。連開兩門鐵門之後,多田森喜二屏退兩人,親自上前開啟了密碼鎖,然後才讓職員們將門開啟。
大鐵門嘎吱嘎吱地響著,金庫緩緩出現在大家眼前。無論是經理多田森喜二,還是普通的職員都把眼睛睜地大大的,畢竟滿屋的黃金看一眼都是一種難得的享受。
譁,鐵門完全開啟了,露出的卻是一片狼藉和空空如也的鐵架子。大家一個個瞪大眼睛都沒有做聲,因為他們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實。幻覺,肯定是幻覺,多田森喜二雙手顫抖著揉了揉眼睛,小心翼翼地挪開一看——還是空空如也!
“啊,神啊!”一名女職員終於忍不住尖叫起來。多田森喜二再也無法欺騙自己,只覺眼前一黑便昏倒在地,金庫外頓時一片混亂。
“讓一讓,讓一讓!”幾名男職員慌忙架著多田森喜二跑了出來。
馮錕忙伸手攔住,關切地問道:“啊,天啊,多田君這是怎麼啦?”
男職員不敢說出實情,只好模糊地回答道:“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經理突然就暈倒了。”說著頭一偏恰好看到停在外面的救護車,眼睛一亮,忙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