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起來。
這一彈,她就像失了魂一樣頭腦一片空白,只是不停地彈奏,完全停不了。
最後還是祖父讓人準備了一桶冰水,兜頭澆到她身上,才讓她清醒過來。原本她以為自己只是彈了一盞茶的時間,可不想已經過去了一個多時辰,那時她的指甲還不夠長,手指都破了,滲出絲絲血漬……
她的祖父也沒說什麼,讓碧竹伺候她更衣,便轉身離開了。
那時還是寒冬,當晚冉凝就發起了高熱,燒了三天才慢慢退了。自那之後,冉凝就沒再碰過那支曲子,但曲譜卻牢牢地記在了心裡,至今不敢忘。
剛才義父提起,她也有些意外,也勾起了一些回憶。她沒想到義父會知道那隻曲子,還好像很瞭解的樣子,而在這個時候提起,多少也會覺得有些微妙。
他們安頓下來的第四日,鍾溯也率軍抵達了引故城。因為援軍的到來,百姓們多少也有了些信心,可得知帶軍的是折戟書生,又不免生出了些許擔憂。
尊塵直接去了軍營找鍾溯。邊關雖讓冉凝情緒緊張,但慢慢也習慣了,生活起居與之前也無分別。
不料尊塵此去回來,居然把鍾溯也帶來了。
鍾溯得知冉凝也悄悄跟來了,暫時將軍營中事交給元衡陽,自己趕了過來。冉凝的到來讓他即意外又有幾分驚喜,不過,更多的是擔心。可再擔心也不能將冉凝送回去,他也不想……
“相公。”聽說他來了,冉凝跑了出來。
鍾溯抱住跑出來的冉凝,在她的耳朵上咬了一下,說道:“誰讓你來的?”
“看著你我才能放心。”冉凝將臉埋進鍾溯懷裡,嗅著他身上特殊的草藥味。
“你啊……”鍾溯摸著她的頭髮,也不知道要說什麼好。
“別擔心,我保證乖乖待在屋裡,不會亂跑。”冉凝也知道外面危險。
“嗯,要聽話。”鍾溯說道。
“好。”冉凝輕應著。
尊塵也沒管兩個人在院中相擁,直接去找沉楓了。年輕人的事他可不會多管,也不會發表任何意見,反正一切都是為了鍾溯。
抱了好一會兒,冉凝才拉著鍾溯去了自己房裡。沉楓去指導楚彥練功了,暫時不見人,尊塵也吃了閉門羹,也先回房間去了。
“一路還順利嗎?”給鍾溯倒了茶,冉凝問道。
“不錯。路上靠打獵,省了不少糧草,將士們也都吃得飽。”男人總是多愛吃肉的,有一頓像樣的肉吃就很好了。當然,他們也很注意,並沒有趕盡殺絕,大家都明白,只有獵物生生不息的繁衍,人才能取之不竭,得以存活。
“那就好。這邊你也不必擔心,都安排得很好。”冉凝說道。
“嗯。”鍾溯握著冉凝的手,說:“現在外面很亂,你儘量不要出去。出門也要多帶些人,以安全為重。”
“我明白。”冉凝點點頭,問:“你準備什麼時候出戰?”
“三日後。”鍾溯回道:“給將士們幾日休息的時間,趁西崖還沒緩過來,要趕緊打。”
“嗯。”這個做法是對的,援軍的體力要比剛經歷過戰役的將士好上許多,趁西崖的將士都沒休息好,更容易獲勝。
打量了鍾溯一番,確定舟車勞頓並沒有讓鍾溯消瘦,冉凝也安心了,問道:“奉國將軍現在怎麼樣了?六皇子呢?可還好?”
“奉國將軍傷得很重,不過總算撿了條命回來,估計得養上不短的一段時間。六皇子無恙,就是瘦了些,關邊衣食都不足,也是難免的。”鍾溯將抵達後看到的情況跟冉凝說了。
“那就好。”冉凝輕呼了口氣,“有件事我想讓你幫我安排。”
“什麼事?”
冉凝湊到鍾溯耳邊同他低語了幾句。
鍾溯皺起眉,似是有些猶豫。
冉凝坐直上身,說道:“我知道這個請求很冒失,但這是你的第一戰,必須要贏得漂亮,為將士增加士氣。我想助你一臂之力。”
鍾溯考慮了片刻,點頭道:“好,我會讓小五幫你安排。”
“嗯。”冉凝微笑地應道。如果不是真能幫上鍾溯,她根本不會提。現在鍾溯答應了,她也不會容許自己在這件事上有任何失誤。
三日後,鑫北大軍整裝完畢,立於城門前,準備攻入敵營。
西崖看到了北鑫開戰的訊號,也立刻整頓人馬,準備應戰。這段時間一直是西崖軍佔據主動,這回反過來了,倒讓西崖軍有些不適應。
兩軍對壘,戰事一